的时候,还会在周围安排一圈人,防止他被认出来,不去就空着,放一个玩偶代替他。
他总是有空的。
时隔多年,他再次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时焕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最最普通的装扮,抱着那把曾经拿给过他的吉他,坐在高脚凳上,顾琢章眯了眯眼,时焕没有上舞台妆。
就在顾琢章以为时焕还会在多说两句的时候,时焕唱起了歌。
仅仅只有吉他的弦声,并不是熟悉的流行音乐腔调,甚至让人有些诧异,吉他竟然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时焕的嗓音是公认的好,但是唱功平平,唱流行歌的时候,常常不如翻唱。但是这一刻,干净到剔透的嗓音缠绕着悠长带着古意的旋律,意外的合适,像是他翻山越水终于找到了宝藏。
这是一首情歌,因为歌词里有他的名字。
时焕弹完了吉他,唱完了歌,直接用手按在弦上,结束震动。
“其实这首才是我写给你的第一首情歌。但是……”时焕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措辞,“但是这样的曲子是市场不喜欢的,所以我没发。”
“但是这是我写的第一首,也是最喜欢的一首。相比之下,其他的一些,都是这首歌的退而求其次,因为都不是最好的,所以就挑了很多首。”
只有这一首,是我在午夜做梦梦见你,想着一定要写一首给你的情歌,然后跑到工作室写的,写完才发现自己连拖鞋也没穿。这句话时焕没说。
“冯昼作践的那些,也很好,但是真的是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可能让别人经手,还让他润色。”时焕目光温柔到让人心醉,“你不用在意的。”
顾琢章已经摘下来帽子和口罩,神情有些波澜。其实时焕知道的,那些被烧毁的情歌手稿和被抄袭的曲目高度重合,顾琢章是在意的。他相信时焕的爱,却也渴望这些爱全心全意浇灌在他的歌里。
时焕不知道的是,抢救回来的手稿里比预想中多一首,他不曾听过,后来也没有被时焕发表,压在手稿的最下面,被烧毁的最严重。
只留下焦黄的最后一行字。
故事不会结尾。
☆、顶流退圈了
舞台没有打光,时焕坐在中间像是青葱岁月中的少年弹琴给自己心悦的人,怀着满腔爱意和温柔,瞳孔里只倒影着那个人。
顾琢章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暖流淌过全身的血管,一直升温,抵达心房几乎沸腾,叫嚣着,去拥抱他,去亲吻他,去爱他。
“顾琢章。”时焕忽然喊他,日光变换了角度,时焕的脸浸没在逆光中,看不分明,但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很好,“明天,就明天演唱会,你别来,这次让我想办法让你相信我。”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可不可以等我一天?”
时焕在最后拉长了语调,仿佛撒娇。谁也不知道,平常看起来冷淡到冷漠的人为什么撒起娇里如此顺手。
时焕总是用忽如其来的示弱来换取顾琢章的心软。而顾琢章总是让他如愿。
这次也不意外。
顾琢章大声喊道:“好,我等你。”
顾琢章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和时焕吃个饭,但是擅自用彩排的时间是要付出代价的,时焕得在现场再走一次流程,而顾琢章得坐红眼航班去参加第二天的新戏开机。
这个世界是总是有种种巧合要他们错过,或许时焕就是知道顾琢章来不了,才让顾琢章不用来。
刘生正在星光娱乐的最顶楼看着一墙的照片。这是星光娱乐的发展史,从一层楼到一栋楼,从一个艺人到几十个,每一个大红大紫为公司创下无数收益的艺人的经典照片都会被留下来。出现时间最久出现次数最多的人,是时焕。
里面留存了十八岁眉眼带着稚气和天真的时焕以及二十八岁不动声色冷淡安静的时焕。
助理敲门进来:“刘董,人已经安排好了,是在演唱会开始前闹还是开始后?”
刘生沉默了一会,掸了掸照片上不存在的灰:“毕竟也为公司挣了这么多钱,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件事算了。”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刘董。”
助理打电话,给原来准备在时焕演唱会上闹事的人结了钱,那边的人骂骂咧咧,趁机抬了价,助理看不上但还是给了钱,在心里无声地骂了句,虚伪。
演唱会的门票卖得并不是很好,负责安检的小哥见过太多开演唱会的,得空的时候跟旁边的小哥聊天:“我从前轮到过安检时焕的演唱会,你是没见过那粉丝的疯狂劲,三点就过来排队,据说厕所里全是往裙子里藏灯牌的。”
又看了看现在的队伍,摇摇头叹息道:“人生可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另一个小哥笑他:“你吃饱了撑的,担心一个手表都值你一套房的人。”
这个时候,时焕正在上妆,旁边的小吴在重复第九遍流程,生怕待会出差错。
化妆师有些失望,下午的时候她在后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