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货两清的交易,我塑造一个完美形象,你们贡献自己的喜欢。但是这一个月我很难过,也很不甘心。”
“我的不甘莫过于,我以为自己已经说服自己当一个商品,却还想做一个人。”
“我是再普通平凡的一个人,却因为一张脸有了挥霍喜欢的权力,”
“虚假的总会被戳破,形象也好,喜欢也罢,这个圈子像是巨大的泡沫,总会有碎的那一天。”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寂静一片的观众席突然躁动起来。
“我辜负了你们太多,唯一对得起你们的就是我真的没有抄袭,一点也没抄。我不想用我都不喜欢的东西去骗取你们的喜欢了。”
“很感谢你们喜欢我,也很愧对你们的信任和喜欢,希望你们下次可以喜欢一个足够优秀的偶像,不要像喜欢我一样难受了。”尾音还带着温柔又释然的轻笑。
灯光骤然打亮,宽阔的舞台宛如白昼,一片空荡,台上的人不知何时消失在舞台上。
不知道是在哪里爆发出一声尖叫,太过于撕心裂肺,以至于听起来带了哭腔:“时焕!”
然后,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喊声,掀翻顶棚一般。
“时焕!”
“时焕!”
“时焕!”
所有的观众几乎都在咆哮,满脸通红,声嘶力竭,耗尽了喜欢。
又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时焕,别走!”
这次,没有粉丝跟着喊,替代的是或压抑的或放肆的哭声。
“能不能别走!”
“时焕,我喜欢你!”
“你一定要快乐啊!”
“做你喜欢的事吧。”
“我们永远支持你!”
演唱会的后台忙成一片,响铃、骂声、喊叫混成一片,谁也没有想到时焕会退圈。
微博直接爆了,从朋友圈听闻时焕退圈赶来的网友根本刷不进去,服务器崩溃得意料之中。
星光娱乐的老总得到了消息,在电话里骂人:“你们怎么不拔了话筒的线!”
“我们没办法插手啊,这次的工作人员都是时焕的人啊。”
“要是早知道时焕会退圈,这次演唱会说什么都要让他巡回!”
“老板,时焕……是被我们逼退圈的。”
“……”
冯昼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调试音准,音叉“嘭”的掉在地上:“他在退圈的时候说他没抄袭?!”
“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网友很有可能会信。”
副导演:我们这个综艺得爆啊。
顾琢章拨了时焕的电话,意料之内地没打通:“买最快的机票回北京。”
而此刻的时焕清净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他脸上还带着舞台妆,妖冶Jing致,眼神沉静,他不急不躁地开着车回家。
他回了偷偷买在顾琢章隔壁的春江苑,他原来的别墅估计堆满了狗仔,他琢磨着,那栋别墅找个空卖了,留个清净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事,写写曲,追追前男友。
琢磨的差不多了,他就把自己关在了工作房里,把自己大学时期写出来的稿收拾出来,看看能不能用。
时焕大学时期的曲子都极好,他那个时候缺钱缺得要命,每年必须拿到奖学金,所以必须刻苦学习写曲。他那个时候多多少少有点年少轻狂,熬了五个通宵的曲子为了钱署名权说卖就卖了,眼睛眨也不眨,觉得凭着自己的才华曲子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现在倒是有点心痛自己的曲子挂了别人的名。
他知道顾琢章现在进组在拍冉导的新戏,听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本子,在小乡村里拍的。他大三的时候酷爱这类风格的曲,只是这种类型的曲子太难卖了,只能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的时候过过瘾。
他记得他大三的时候写过一首曲子,曲子写了一个故事,小姑娘从小生活在乡村,她听一个外地来的卖货郎将外头的故事,她向往却又怯步,每天都去听卖货郎的故事,终于向往盖过了害怕,好奇战胜了怯懦,她想出去看看。但是,爹娘不让,爹娘想让她嫁给村里头的有钱人家,过平淡的一生,但是小姑娘太想去看看了,她第一次反抗了爹娘。她的父母把她关在屋子里头逼她嫁。终于,在出嫁的那一天,小姑娘找到机会逃跑,逃到了大城市。大城市繁华惑人,却也光怪陆离,太多太多的恶意把小姑娘埋葬在了城市不知名的角落
他改一改可以直接交给的剧组,看看能不能得到冉导的青睐,让他负责的编曲任务。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本来应该重新写一首吧。不过大学写的也有大学写的好,虽然技巧不如现在,但是其中的懵懂青涩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写出来的。
他想了想冉导对流量明星的不待见,觉得他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很有可能直接夭折,希望冉导能将演戏的他和写曲的他看作两个人。
他在那头翻箱倒柜地找,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门铃,跟催魂似的,可是这个地址他也没跟谁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