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妙处,你且说来与我听听。”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样子应该不像过去那么疼了,可神采奕奕的模样就让他知道自己又败得一败涂地。
这些话怎么好和女郎细讲,严鹤臣躺在床上只觉得两眼一黑,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严鹤臣叹了口气,摸了摸明珠的头发,郁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日一早,明珠起床之后去院子里逛逛,经过书房的时候还能看见里面亮着灯。今日严鹤臣竟然这个时辰还没有进宫,明珠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看见严鹤臣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桌子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大白天在这枯坐什么呢?
严鹤臣严肃的咳嗽了一声说:“你怎么过来了,吃过饭了吗?”
少见严鹤臣这样严肃的模样,明珠心里想着莫不是被贬职了?她轻轻摇摇头:“还没。”
严鹤臣嗯了声:“厨房今日做的是你爱吃的,去吃点东西吧。”
这好端端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严鹤臣不对劲,明珠又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拉他的手:“你和我一起去吧。”
严鹤臣没有动,把手边的折子翻开:“你先去吧,我看完奏疏就过去了。”神情十分的严肃好像是什么头等大事一般。
明珠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神情从书房里面走了出去,听着明珠轻轻浅浅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严鹤臣长长舒了一口气,把藏在袖子里的书掏了出来,左顾右盼地看了一下,把书藏在了八宝格上头,和装明珠头发的小盒子放到了一块儿。
先天不足,后天就得加紧学习,严鹤臣不管在什么方面都不甘心屈居人下。
*
午后就传来消息,专门有马车把明珠接进宫里。严鹤臣送明珠登了马车,而后他竟然也和她一并坐了进来。严鹤臣把头轻轻靠在明珠身上,闭着眼说:“一会儿先把你安置好了,我再往御前去,这回是专门在西六宫里找了宫室安顿你们,约么就住这么一天,你稍微忍一忍。”
明珠点头说了句好,严鹤臣就不再说话了,马车摇摇晃晃,他枕着明珠的肩膀,只觉得十分安心。今天晚上他也宿在宫里算了,没有明珠的地方只像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只有和明珠待在一起,才觉得这里有归属感。
到了乾清门下了马车,明珠穿着素色的女裙,发尾别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哪怕是最寻常素净的打扮,也给人一种端方雅正的感觉来。
二人一同走在长街上,徐徐的夏风吹起二人的裙摆,两个人的衣袂飘飘,衣摆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的袖子在一起,明珠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牵动了,她低头去看,却见严鹤臣的手指微微拉住了他的袖子。
可他的脸上不动声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明珠微微笑了笑,心里也觉得十分甜蜜。
两个人还没有走到螽斯门,突然看见从百子门那边跑来一个孩子,跌跌撞撞地摔在离他们几十步远的地方,后面紧跟着几个嬷嬷,明珠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严鹤臣,轻声问:“这不是二皇子么?”
严鹤臣点头,明珠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把二皇子扶了起来,二皇子满脸泪痕,呜咽的可怜,为首的那个嬷嬷不情愿地给明珠行了个礼:“莘乐郡主好,二皇子午睡被魇着了,把皇子殿下交给奴婢吧。”
二皇子搂着明珠的脖子,五六岁的孩子,也不过是刚刚能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的年纪,他泪珠子一串串地往下掉:“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明珠拿帕子给他擦眼泪,轻声安抚:“二皇子怎么了,说给莘乐姑姑听听好不好?”
严鹤臣站在三步远的地方,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好像要把空气都冻得凝结成冰一样,有这一尊煞神站在眼前,那几个Jing奇嬷嬷也不敢多言,明珠稍微用了一点力,就把二皇子抱在了怀里。
二皇子年龄还小,只会呜咽,严鹤臣站在明珠身边轻声说:“皇后自从大皇子病故之后一蹶不振,连皇上的面都不见,二皇子也被冷落了很久,这些Jing奇们一个比一个的擅长看人脸色,也不晓得是不是受了谁的挑拨,对二皇子的态度也不好。”
听严鹤臣这个语气,像是早就对这些事司空见惯了,明珠听着只觉得心中恻隐,她抬眼看着怀里的孩子,轻声说:“二皇子,莘乐姑姑带你去见父皇好不好?”
二皇子在她怀里点头,明珠就抱着孩子往万福宫走去。
这煊赫辉煌的紫禁城都蒙上了一层白色似的,檀香缭绕,入目全是雪白。
万福宫缟素一片,哭声四起,太后的梓宫摆在正中,如今是夏日,梓宫不能停放太久,约么很快就要扶灵入帝陵和先帝合葬了。
宇文夔给太后上了一炷香,把悼文丢进火盆里燃了,太后的谥号已经由内务府拟订了,不过是把慈济惠等封号一个一个叠加上去。看着牌位上头疏远的那一个一个方块字,宇文夔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他听见脚步声,回转过身来看,明珠抱着二皇子站在他面前,明珠把孩子放下,而后端庄地给他行了个礼,一晃数月不见,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