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萧贽身上。”</p>
<p> “好友初见，我看见你，到底还有一些愧疚，还不愿意要你的命，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舍不得杀你，就把账算在你师父和兄长头上，你与小五关系也不错，我还能把事情也算在他身上。”</p>
<p> 萧启说完便走，许观尘气得抄起案上的药碗，就朝他丢过去。</p>
<p> 大病未愈，许观尘的手脚还发软，没有力气，丢得也不准，药碗砸在石壁上，碎陶片飞溅开来。</p>
<p> 萧启朝外边喊了一声：“小五。”</p>
<p> 小道童提着衣摆跑进来，还挽着衣袖，站在萧启面前，唤道：“师兄。”</p>
<p> “观尘把药碗给砸了，你把碎片捡了，再煎一碗药给他。”</p>
<p> 小道童点点头应了。</p>
<p> 萧启又道：“你亲手把药碗捧到他面前，请他喝，求他喝，看着他喝完了才好。再把老道长请过来，给他诊脉。”</p>
<p> 小道童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待萧启走后，蹲下身去，捻起散在地上的碎陶片。</p>
<p> 许观尘忙上前去帮他：“你去煎药吧，我来捡。”</p>
<p> 小道童和善地笑了笑：“小师叔的病还没好呢。”</p>
<p> 许观尘与他一起蹲在地上，满地捡碎片。</p>
<p> 小道童闷闷的，垂着头道：“我原来以为师兄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p>
<p> “现在怎么了？”许观尘摸摸他的小发髻。</p>
<p> “我觉得师兄好像也没有这么好了。”小道童抬眼看他，“之前师兄在这儿打坐念经，可认真的模样，我就以为……”</p>
<p> 许观尘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原先也这样以为。”</p>
<p> 又过了一会儿，许观尘小心翼翼地把碎陶片托在手心，交给小道童：“拿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划伤了手。”</p>
<p> 小道童把碎片接过去，挪了挪脚步，却迟迟不肯走，忽然压低声音问他：“小师叔你想走吗？”</p>
<p> 许观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捧着碎陶片离开了。</p>
<p> 想走么？自然是想走的。</p>
<p> 他轻叹一声，只是师父与兄长都在此处，还多添了一个小五，他若是走了，这些人该怎么办？</p>
<p> 药很快就熬好了，小道童端着药碗来找他，还把玉清子也给带过来了。</p>
<p> 玉清子因为自个儿自作主张，向萧启拿了解药，没有告诉他，还编谎话骗他的事情，面色有些讪讪的。做师父的，竟是不怎么敢看徒弟。</p>
<p> 许观尘一开始也恼他，恼他不与自己说这件事。与萧启谈条件，无疑是与虎谋皮。</p>
<p> 后来想想之前，师父想拉他的衣袖，又不敢拉他的衣袖的模样，极小心、极小声地向他解释说：“师父舍不得放手。”</p>
<p> 也就不怎么生气了。</p>
<p> 萧启要国公府的丹书铁券，他有许多种法子。玉清子不过是关心则乱。</p>
<p> 其实他二人，这一对师徒，修道全都修得不到家，胡乱动情，胡乱犯戒。</p>
<p> 许观尘叹了口气，挽起衣袖，将左手手腕放在脉枕上：“还是要麻烦师父了。”</p>
<p> 玉清子在榻前坐下，给他把脉，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乖徒……”</p>
<p> “我知道的。”许观尘道，有什么话，就全都在这里边了，“不怪师父。”</p>
<p> 玉清子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给他诊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