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什么时候跟他分手了千万得通知我,我得放鞭炮放礼花地庆祝。”
陈星对着手机屏无声大笑,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喉咙更是酸胀难忍。
“说点儿正经的。你要是失恋了真得跟我说一声,我得看着你,可不能像上回似的自己喝醉酒楼宿街头了,现在可不是夏天。”
陈星想起去年夏末的自己,难看地咧了咧嘴,“失不失恋无所谓,现在比较麻烦的是失业了。”
“那有什么!看姐给你找工作!”
陈星收起手机,看向窗外的街景。
他以前被同学们戏称是人形交通图,那些站名、地名都是刻在脑子里的,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哪里。他在一家超市门口下车,买了一堆吃的用着,拎着去了胡同。
黄毛儿、小卉姐和彭阿姨正在吃晚饭,见他过来都分外惊喜,还嫌他乱花钱,买的都是贵东西。
陈星笑呵呵地把东西都塞给黄毛儿让他赶紧放冰箱,自己毫不见外地去洗手准备吃饭。
彭阿姨好久没见到他了,高兴得不得了,要出去再买点排骨,“小星爱啃骨头,就排骨做起来还快。下回过来得提前点说啊,阿姨给你炖猪蹄。”
彭阿姨性子轴得很,陈星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拉住她。
黄毛儿假做生气的模样对陈星说:“你看我妈多偏心眼儿,给我们就炒rou丝rou片,你一来就能吃上大rou。”
小卉用手肘轻轻怼了他一下,小声道:“别瞎说,妈做饭多辛苦。”
彭阿姨满眼欢喜,给小卉夹了一筷子菜:“我就后悔没生个闺女。”又给陈星夹了片rou,问他:“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不忙?”
陈星惭愧不已,他其实早就不忙了,只是一直没想起过来看看。
他心里空落落的,同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不过在蒋弼之那安乐窝里住了半年,就把从前的自己全都忘了。
陈星很快就知道来这里蹭床睡不合适了。
现在彭阿姨住在徐大爷生前住的那个单间,彭宇和小卉睡他们以前那间卧室。有小卉在,陈星不好再在他们客厅打地铺,吃完饭就离开了。
他又去买了些点心,坐公交去了P大。
和陈月一起来校门口接他的还有之前见过的一个室友。陈星这才知道原来陈月在大学交到朋友了,两人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和其他同龄的女生再没有什么不同。
她们晚饭吃得早,上了几个小时自习后还真挺饿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起吃陈星带来的点心。
陈星看见陈月吃得有些快,不由想到她平时下了自习是不是都这么饿,他却从来都没有问过。
他自责不已,心疼地问道:“这边压力是不是特别大?比高三还辛苦?”
陈月和室友对视一眼,都是忍俊不禁的模样。
陈星不由也笑起来:“怎么了?你们打什么哑谜?”
室友笑道:“我们今天刚好聊到这个事。大人们见我们成绩好,就老爱问:‘学习是不是特别辛苦啊?’其实我们自己从来没觉得‘苦’,最多算是‘辛’。觉得学习苦的都不是真心喜欢,肯定就学不好。”
陈月深以为然地点头,“跟这世上的其他事相比,学习真是最不苦的了。 哪还有什么事能跟学习似的一份付出一分收获?只要能有结果,再累都不是苦。”
她们边吃边聊,全然不知这几句话搅得陈星心绪不宁,全靠夜色掩盖才没露了馅。
是啊,这世上最怕的就是把所有都搭进去了,却都是无用功。
室友先走了,陈月告诉陈星,她的新朋友喜欢他。
“她平时可不像今晚这么多话,多稳重一人,在你面前也有表现欲了。她说你性格好,我看她是喜欢你长得帅。”说完她又颇为遗憾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告诉她你不是单身了。”
陈星难看地笑了笑,“我性格可不好。”
把陈月送回宿舍后,他准备去附近的24小时快餐店凑合一晚,第二天再去别的朋友那里问一问,能不能给个临时睡觉的地方——他要求向来不高,有张床垫就可以。
蒋弼之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陈星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没有接。
铃声没有响太久就停止了,陈星却盯着手机入了定。
很快的,一条消息弹出来:我这几天住在天水。明天安怡放假。
紧跟着又是一个电话,是他以前在嘉宜酒廊工作时的经理,对他挺不错的,陈星不得不接。
经理说蒋董有辆奥迪的钥匙在他那里,问陈星是自己去嘉宜取,还是他开车来送。
陈星挂掉电话后不禁茫然了。以前也是这样吗?自己的一切都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用费一点脑筋。
从前甘之若饴的周到体贴,此时才觉出是另一种束缚。自己就是在这样的安排下,满心满眼都是他,生活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就像李道安说的那样,时刻都在下意识地迎合他,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