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嘉卿以为他不愿意同意这个要求的时间,贺岐表情晦暗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是禽兽吗?”
纪嘉卿心想,就你那个sao话水平,谁知道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一周三次的约炮频率,不是在酒店,就是在纪嘉卿家里。床上还是一如既往甚至更上一层楼的没羞没臊没脸没皮,什么下流话都说得出来,什么激烈动作都摆得出来。
床下的关系也挺和谐,小纪老师从来不用做主动的一方,但也绝不会在贺岐来接他的时候摆谱儿。自然的相处,舒服地上床。
甚至有点像谈恋爱。
纪嘉卿刚一这么想,马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儿危险。不是说和贺岐谈恋爱不行,只是床上叫哥哥不代表穿好衣服可以随便,恋爱有恋爱式的开始,不是说彼此之间有了多次负距离接触就能一下越过藩篱。最起码,他都不知道贺岐的过去和对感情的态度,万一人家受过情伤从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或者万一人家心里有得不到的白月光?
纪嘉卿笑自己有毛病,想这么多干嘛?两个人现在床上床下的暧昧挺好的,对方又是个又帅又温柔又器大活好的爷们儿,较什么真儿?
可是小纪老师自己还没意识到,仅仅上个床才不会扯这些有的没的,对于他这种对感情很认真的人来说,
这是动心的预兆。
“锅上煮着姜汤,一会儿喝点。“
贺岐站在房间门口,打断了纪嘉卿的思考。今天周五,照例两人晚上是要见面的,但是这两天纪嘉卿感冒发烧了,白天就给贺岐打电话说今天不约了,贺岐当时也没说什么。结果晚上纪嘉卿躺在床上难受的时候,贺岐来敲门,还带着一袋子药。
“听你打电话那声音,估计你感冒得不轻。怕你不吃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中的人格外脆弱,当时纪嘉卿鼻子就有点酸了。好几次了,这个人外表看起来这么硬汉,内里却很细心。
纪嘉卿躺在床上,贺岐站在床边看着他,不语时他总是看起来有点冷峻有点凶。
“贺岐,你过去有过几个男朋友啊?或者女朋友也算。”纪嘉卿恢复了点Jing神,促狭地笑问。
“嗯?”贺岐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你这么好,对人这么细心,”纪嘉卿夸道,“肯定是被调教出来的吧哈哈。”
贺岐:“”
“前人栽树,我虽然不是你男朋友,但也托福能乘乘凉。”纪嘉卿说完,突然回过神来,这话好像说的不太好?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口,可能真的想了解他多一点?
贺岐望了他一眼,说:“锅开了,我去给你盛一碗。”
纪嘉卿松了一口气,刚刚真的有点尴尬;但同时又有一些失落,贺岐好像不愿意说这个话题,让他觉得有些不简单,心里有些沉。
贺岐退到厨房去盛姜汤。他不想继续那个话题,并不是什么心虚。一方面,他不想提晏曲那段,那是他心里一个疤,虽然已经结痂,不会再因为那个人有任何感觉,但那始终是一块丑陋的疤,他自己不在乎丑不丑,但他在乎看到这块疤的人会嫌丑。
另一方面
确实是因为晏曲,他才学会体贴人、照顾人,他不会否认。但他不会对谁都这么好,他对纪嘉卿好,就是莫名想对这个人好,担心他生病,想让他开心。只因为对方是这个又纯真又狡黠的小纪老师。所以,他说不出来这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错在哪里,他也不想把他对纪嘉卿的感觉和过去那段联系起来。
后来两个人都有些悻悻的,没怎么交谈。等纪嘉卿喝好了姜汤,又监督他吃了药,贺岐就走了。
纪嘉卿看着他出门的背影,挺拔修长,全黑的打扮十分酷,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果然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要拨到正轨上,没有那么容易。
10
感冒刚一痊愈,纪嘉卿就出发随乐团去匈牙利交流演出。首演在布达佩斯多瑙河畔的佩斯音乐厅,布达佩斯的观众对音乐的欣赏水平之高让这场首演的成功意义重大。于是演出结束后,乐团小部分人一起去了本地酒吧庆功喝酒,结束回到酒店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纪嘉卿今晚很高兴,喝了点酒,微醺的感觉让他想到一切甜蜜的事情:华丽的音乐厅,观众赞许的掌声,掺着柠檬味的龙舌兰还有遥远的,贺岐。
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眺望夜色中的幽静多瑙河,横跨河上的塞切尼链桥灯火辉煌,对岸山上的布达城堡也被绚丽的灯点缀得宛若油画中的仙境。在这样的时刻,纪嘉卿的心突然酸酸胀胀,像又经历了一遍初恋的悸动。他用手机对着窗外的美景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稍微想了想,配上了一句话:
“.”
发完,他就像做了坏事一样退出朋友圈。正巧,贺岐发了一条语音。
纪嘉卿一下子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打开语音听:
“早安,我刚醒。你肯定睡了吧。”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