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你很厉害啊,居然能混进来。”
“你说的‘大人物’就是外面那帮人?”
“是啊,你难道不认识?他们很多人都上过电视,有商界的,军界的,还有政界的,”女孩儿说,“不过真正厉害的还没到呢,也有很多人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出席,所以都提前送的礼,还不能铺张,未免以后有人参他一本。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很累啊,算计这个,计较那个,活得多不自在。”
向迩懵懂:“你的朋友就想结识这些人?”
“对啊,”女孩儿坦坦荡荡,“这个圈子太难出头了,如果面前有捷径,总没有绕过不走的道理吧。你难道不懂,还是装傻?那你进来做什麽?”
“我不是明星。”
“啊?”
“我是……”
“耳朵,你在吗?”陈冬青拉开门走进花房,一眼便瞧见向迩背后的女孩儿,以及她手指间烟雾腾腾的香烟,他一张面孔立时变得铁青,“祝小棠,你又抽烟?!”
祝小棠忙灭了烟,急声叫屈:“我没有!”
陈冬青走近了,拎她耳朵:“你上周怎麽答应我的,戒烟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是是是,是我是我,别捏我这儿啊,”祝小棠解救下自己红肿的耳朵,自己做错了事还凶巴巴的,“我刚打的耳洞,你一捏都疼死了,明天肯定发炎。”
“发炎好啊,让你吃点苦头。”
祝小棠捂住脑袋,忽然想起边上还站着一个男孩儿,还有闲心以眼神示意他赶快溜走。这小动作叫陈冬青发现,问她是不是眼疼,眨得假睫毛都塌了一半,接着他又对向迩道:“我还到处找你,怎麽到这儿来了。上去吧,nainai在等你。”
祝小棠总算回过味:“欸,你们认识啊,那小朋友,你是谁啊?”
向迩和她隔着陈冬青相望,如第一次那样反问:“那你是谁?”
“我是这家主人的女朋友,也就是他,不过今晚之后,可能就是未婚妻或者太太了,对吧。你呢?”
“这家主人的干儿子。”
“……”祝小棠笑容僵滞,双手猛地背后,挺腰笑得甜美,“嗨,我是你干妈。”
“不是说过了今天才是吗?”
祝小棠:“……”
陈冬青失笑,点点女友额角,低声骂她干的好事,随后一看,向迩按着原路离开,很快便失去身影。
兴许是陈冬青在他之后也上楼一回,发现老太太屋里围着三四位脂粉女士,好言遣散了,才又下楼来找人。所以,等向迩再进那屋子,里头安安静静的,只藤摇椅摇晃时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他悄声走近,蹲在椅边,仰着脑袋好奇地瞧着那老人,直到她徐徐睁眼,眼球沉重地转了半圈,往下一掉,刚好落在他的脸上。
“境之,”老太太说,“你来啦。”
向迩记得爸爸嘱咐自己,nainai的记忆时常混乱,可现在一看,恐怕连意识都错乱。他笑了笑,握住nainai递来的双手,护进掌心,轻声道:“nainai,是我,我是向迩。”
“境之,你好久没来啦,工作忙不忙啊?我之前看电视,都看见你啦,冬青说,你拍那个戏,不小心把身体撞伤了,还开刀做了手术,要不要紧,啊?给我看看,来,给我看看。”
老太太要起身,向迩急忙拦住:“nainai,我是向迩,我们见过的,我是,是境之的儿子。”
“耳朵?”老太太愣愣的。
“是啊,耳朵,向迩。”
“向迩,向迩……对啊,向迩呢,境之,向迩在哪儿呢,你把他带来我看看,我都好久没见他啦。他长高没有啊,会走路了吗?我之前给他的鞋子还在柜子里呢,虽然冬天要过了,但还要给他多穿一点,孩子身体弱,不好吹风的,今天就别回去了,在家睡,啊,别回去了。”
“nainai……”
“境之,你苦啊,我知道。你那天喊我妈了,是不是?你苦了那麽久,现在有了向迩,都会好起来的,啊,都会好起来的,”接着,老太太又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你跟医院商量好没有啊,万一向迩他亲妈妈突然又要孩子了,向迩被她带走怎麽办呀。不可以这样的,小孩子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是我们家的孩子,不可以让别人带走的,你知不知道?”
过一会儿,老太太又说:“向迩呢,把孩子带来呀……你和冬青,你们两个怎麽总是不知道回家看看呀?”
临近开席,陈冬青特意拦着没让管家上楼,而亲自去请寿星和另一位小主人,可他进门,屋里只有老太太,躺在藤摇椅里半闭着眼呢喃,凑近了听,老人家喊着“向迩向迩”,二十年了,心里总记挂着这个家里唯一的小辈。
向迩不在,他去其他房间找,最后在一间卧室碰见,小孩儿坐在靠墙一张凳子上,两手撑在腿下,身体呈现出一个微微前倾的姿势。他在看墙上那幅全家福。
陈冬青坐到他身边,这会儿也不急了:“你上次跟你爸来得匆忙,没时间带你转转。这房间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