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碎裂的屏幕。
向迩松气,为那场交l媾的戛然而止感到庆幸,他想,至少这回自己不必再等到“爸爸”射lJing。
事情发展到这儿,慢慢变得很奇怪。
之后的时间里,向迩或快或慢地数着拍子,他以“六十”为节点,一个“六十”是一分钟,六十个“六十”则是一小时。但他后来细想,觉得自己的估算可能严重有误,将二十个钟头勉强凑整成了一天。他数着数着,嘴巴变得很渴,但艾琳自那天爬上楼,就再没有下来。他想喝水,奈何嘴唇够不到水杯,身上裤子shi了干,干了又shi,脏兮兮的皱成一团,根本不能看,更别提身上的酸味,和粘着头皮的虱子。他甚至幻想,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具身体极有可能已经开始溃烂,这溃烂的速度有时快,有时慢,因而他也跟着紧张或坦然,不过好像不再恐惧。
日子不知疲倦地往前爬行,不知到了哪一天,哪一点,向迩猛地从梦中惊醒,并久违地感到疼痛。就这一会儿,他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脚并没有脱离躯干。这是件好事,他苦中作乐地想,不去管受伤程度,好歹还连着。
也就在这时候,艾琳回来了。
向迩没有看她,事实上他动不能动,在她走到床边的时候,最后一滴为欣喜而爆发的尿ye穿过床板,掉在地上,隐约传来一声回响。他紧闭着眼,呼吸道挤成狭窄的针线孔,每喘口气都得嘴巴配合才能完成,因为这样,他没有第一时间闻见那股熟悉的香味,他现在什麽都顾不着了,只像条干死的鱼似的张着嘴,想要喝水。可当他真沾上了,却动不了,嘴巴和舌头都僵着,兜不住半点,一口水呛进一些,但大多数都顺着嘴角淌到两边。他也没法咽下去,嗓子很疼,一时间没法接受这口突如其来的甘霖。
艾琳盯着他,忽然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小声说:“你看看我。”
向迩闭一闭眼,又撑开,是眼珠太疼。
艾琳又说:“你看看我。”
“别动我,”他从嗓眼里挤出音来,重复道,“别动我。”
艾琳不管不顾,自言自语道:“我想到了,我知道该用什麽方法能让你跟我走了……你不要怕,这个一点儿都不痛,打完这个,你会觉得很快乐,好像飞起来,飞在好高好高的地方,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快乐。很快,一点都不疼。”
向迩挣扎:“滚,滚开。”
“很快,不会痛的,”她取出针管,抖着手按住他的胳膊,喃喃着,“很快。”
危机临头,向迩重拾些斗志,趁艾琳弯着腰捏住自己手肘,即将把针头扎进皮肤的时候,他猛地抬头一撞,清脆的一声骨裂,她躲闪不及,倒退数步,立时鼻血狂喷。
“滚开,”向迩剧烈喘息,同时以侧脸飞快扫下那支注射器,伤口处溅出两滴血珠子,他一边默默希望她至少保证针筒干净,一边转过身体,将注射器藏进后背,接着又说一遍,“滚开,别动我。”
这一撞的威力非同小可,艾琳鼻血止不住,不少沾在嘴角和脸颊边,前襟也红通通的,领口下拉,露出一大片青紫痕迹,还有鞭痕。如果说那些东抹西涂的鲜血,要她看上去仿佛才吃过了一个活人,那麽那些痕迹,就像是她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l事,恐怕到这时候也没有脱离那飘飘然的状态。
和向迩的警惕截然相反,艾琳半点都不在意,仍旧面上挂笑,兴奋得不得了,声调上扬道:“好嘛,不打了不打了。你看你,要是像这样和我说说话,我就不会给你打那个了,对不对,你们都不喜欢它的,真奇怪,它明明让人觉得很快乐。为什麽不要呢,真奇怪,谁不喜欢快乐呢。”
向迩舔走嘴角一点shi润,是水:“别动我。”
“我知道了,我不会动你的,你一句话要说多少遍?”艾琳嗔他,接着掀起裙摆擦鼻子,向迩只是随便一瞥,却登时愣住,以为是自己眼花,等她过会儿放下,还像沉浸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茫然失措。
艾琳往前走两步,被他激烈的动作打断,她面露委屈:“我说过我不会动你的。”
向迩嘴唇蠕动,难以启齿:“你是……你是男人?”
艾琳问:“什麽?”
他艰难重复:“你是男人?”
她有样学样地反问:“男人?”
艾琳,错了,向迩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甚至怀疑眼前这人和自己从前听说的,以及前两天在这儿的艾琳并不是同一人,他们或许只是长得相像,是双胞胎,这都有可能。千万种猜测里,唯独一个最荒谬:根本没有所谓双胞胎,艾琳是男人,这些天囚禁他、羞辱他、折磨他的,从来都是一个男人。
那人盯着他,依然笑得羞怯:“你胡说,看,我穿着裙子,我是女人。”
向迩牙齿碰撞,响声尖锐:“你不是,你有Yinljing,你是男人。”
“有这个就是男人吗?”对方歪着头问,像是很好奇,转转眼珠,接着再次撩起裙角。
事实证明,向迩没有看错。那人没有穿内裤,下半身光裸,腿间那器物幼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