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应人的。
“小灿有人找。”刘妈在楼下喊,路知灿吼了句“来了”推开门登登登的下了楼。
一出楼口他脸都黑了,那天被他砸了车灯的那辆黑车正四仰八叉地停在他家院门口。
路知灿心里憋着股气,看到罪魁祸首摆在自己眼前想都没想就给了它一脚,劲儿不是很大,那辆车没晃一下,只是不知道从哪个缝儿里飘出来张巴掌大小的纸片儿,路知灿一愣,随后弯腰捡了起来。
修好送到五四,别耍脾气,褚承明。
Cao,这是让他修车的意思吗?路知灿拿着纸条额角突突直跳,他挨了顿打,脸丢到了整个平城,到头来他还得赔进去修车钱,当他是个二愣子吗?
路知灿把纸条团吧团吧扔到了垃圾桶,褚承明,他看这人该叫褚承黑,老东门儿炸油条的贼夫妻都没他心黑。
他绕着那辆车一圈儿一圈儿连着转,也没敢下手再踹一脚,说实话他有点儿怵褚承明,老觉得他那张神色冷淡的脸是在憋坏,路知灿瘪瘪嘴跳到驾驶座往城南开。
先赔了这辆破车,到时候路知灿什么也不欠褚承明,看他不折腾死那个烂人,真当他是任人宰割的怂货。
“路少这是走复古风啊。”4S店的季南瞅了一眼开进来的车,特别纳闷儿,倒不是说这车有多差,主要是这壳儿至少是五六年的款了,但听那发动机的声音又没多少年头,估摸着是辆改装车。
路知灿皱着眉头,手腕儿搭在方向盘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这灯修不修的了。”
季南寻摸一圈儿,点点头:“修得了,就是车头的漆掉的有点儿严重,修出来也不好看。”
“那就重新喷层漆。”路知灿从车上跳下来,扔给他车钥匙。“要多久?”
“看您了。”
“今天晚上之前。”
“手快点儿也行,路少要什么漆?”
“最贵的。”路知灿咬了咬牙,爷爷给你修成辆新车,看你到时候还怎么为难爷爷。
季南喊了几个人开始给车扒皮,路知灿躺沙发上打开微信界面戳了戳尤传雨。
——帮我查查褚承明。
——那个人?
——嗯。
——行。
路知灿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养神儿,过了会儿又点进去。
——应该有点儿难查,属于查不到那一挂的。
发完过了很久尤传雨也没回复,路知灿眯着眯着就有点儿撑不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黑了大半,那辆黑车修完了。
路知灿绕着它转了两圈儿,这车修完比以前阔气多了,真便宜了那土鳖。
“路少满意吗?”
“成。”
“那就行。”季南刚洗完手扯了张纸擦水,路知灿跟他去结账,付钱的时候季南有点儿犹豫地问了句:“路少跟人撞过?”
“撞过什么?”
“车架都是道子,还有那层漆明显不是原装,我想着是不是路少跟人撞过车。”
路知灿眼神一晃,心里有点儿疑惑,但是不好说出来,只胡扯八扯地回了句:“追尾。”
“怪不得。”季南收了单据把钥匙还给路知灿。“哪里不满意跟我打电话哈我给您改。”
“知道了,走了。”他背对着季南挥挥手,钻进驾驶座朝着五四的方向开。
......
路知灿不是第一次来五四,以前跟着尤传雨来过,他说这里的酒品常规的猎奇的什么都有,灯光打得不亮不暗特有感觉,连那驻唱的姑娘看着都贼他妈温柔漂亮。除了比其他酒吧贵了几倍的低消,那些邪门儿地描述路知灿一直都没怎么理解的了,加上他不怎么喜欢喝酒,老是端着杯果汁儿也太他妈尴尬了,所以他不怎么待见来,不过后来他倒是知道尤传雨为啥爱来了,他是真他妈、的看上了人家的姑娘。
路知灿进了酒吧就有点儿懵逼,他才反应过来褚承明就给他说了一地名儿,这么大个酒吧他上哪儿找去,路知灿暗骂了声“Cao”,硬着头皮进去碰碰运气。
“诶,”他叫住一个靠在吧台的酒保,问他。“你认识褚承明吗?”话一说他就觉得自己像个智障,他这话搞得褚承明跟个明星似的谁都认识他。
果不其然那酒保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长什么样儿?”
“长得......”路知灿皱着眉硬是想不出个形容词儿来,他就记得那人很拽来着。“挺好看,特别酷,见人就冷着张脸。”
酒保摇摇头,说:“你溜边儿坐着看看,说不定就找到了。”
路知灿叹了口气,迈步去了挺靠中间的位置,溜什么边儿坐什么坐,他就不习惯给人镶边儿,喝个酒也得当焦点,他让酒保拎了几瓶放到桌上,四处扭着头张望,好半天桌上的酒都下了大半,他还没看到褚承明的影子,路知灿心里发闷,觉得被褚承明给涮了,不给时间不给地点,连个电话也没留,这不是摆明了要逗二傻子?自己还巴巴地往下跳,他有点儿烦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