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火。
俩人靠得太近,褚承明身上的酒气直往路知灿的鼻子里窜,他耷拉着眼皮盯着褚承明微蹙起的眉头,身体紧绷。
烟丝开始燃烧,路知灿无意识地吸了口气,一股子烟直接呛到了嗓子眼儿,他猛地偏头咳了几声。
一旁站着的褚承明也不憋着了,抽了口烟笑出了声,一脸玩笑地扯回来还夹在路知灿指缝里的烟摁灭,声音全是调笑,他说:“一股子nai味儿。”
路知灿呛够了绷着脸回到原来的位置,灌了口酒压了压看也不看褚承明,闷着声音道:“你还去不去啊?”
“走吧。”说完褚承明拉门出去,路知灿一脸怪异地跟在他身后。
第三章
“这就是你修得车?”
路知灿巴巴地跟在后面,想等着褚承明惭愧之后自己好蹬鼻子上脸,没承想这人非但不领情,声音跟镀了层寒冰似的,扭头捏着他的脖子把他顶撞到墙面上,墙角抹了层糙水泥,刚消下去的大包顿时被蹭的淌了血。
路小少爷向来皮紧怕疼,连着两回被同一个人揍已经很憋屈了,这回直接出了血,他瞪着眼睛跟褚承明对视,满肚子光火一股脑儿地往上涌,染得眼尾绯红。
这几天受过的气全冲到脑门儿,他在四岩骑车又没在褚承明家门口儿骑,白白挨了顿打他还不能撒气,是,他是砸了褚承明的车灯,可他也赔了啊,还附带一身儿新皮,妈的他知道那层漆有多贵吗?你不想要你早说啊,他又不是钱多烧的慌。
凭什么老是呲呲儿他,四岩是写了他的名还是过了他的户?
路知灿呼吸发紧,眼睛泛红,梗着脖子朝他喊:“你就说让我修,也他妈、的不说哪儿不许修,我上哪儿知道你不让人扒那层皮?”
褚承明让他吼得一顿,手上力道松了一些,路知灿使了把力拍开他的手,反手上前把褚承明堵到墙角,直直抵在他面前。
褚承明比路知灿高多半个头,此时垂着眼睛自上而下地盯着他,小孩儿眼底的郁气掩不住,几缕额发附在额头,分不清是汗shi还是什么,俩人对视一会儿,路知灿骂了句什么转身离开。
走到车前举起酒瓶直接砸了下去,剩下半个玻璃碴照着车头来了一下,堪堪划出几道印子。
他沙哑着嗓子恶狠狠道:“修你妈修。”说完把它砸到车上就走,看也不看褚承明的反应,爱打就打,打死他他就去当厉鬼,他妈、的天天砸你车灯。
......
那天晚上回了家路知灿澡都没认真洗,随便过了趟水就撂鞋上床,跟床上烧了个火盆儿似的,翻了一晚上的身儿,第二天一早顶着双熊猫眼给尤传雨开了门。
尤传雨推了推床上鼓鼓囊囊地被子包,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问:“你脸上那个包怎么还红了?”
话没说完,路知灿蹭得一声爬了起来,两脚不沾地地往浴室里冲,凑到镜子前憋红了脸骂了声“靠”。
昨天净顾着跟那烂人赌气,全忘了自己脸上被磨了层皮,他从柜子里取出药箱,拉着脸出了浴室递给尤传雨。
“又伤着了?”
“嗯。”路知灿晚上没睡好,嗓子刺啦刺啦的,听得人钻心得疼。看他一脸怒意又撒不出来的闷相儿,尤传雨心里有了个谱,压着自己的好奇心把话题从昨天晚上撇开。
一边给他擦药一边往床上扔了打资料,尤传雨看了眼路知灿的脸色开口:“这他的资料。”
路知灿伸手拎了起来,哗啦哗啦地翻了几下又甩回床上,他斜靠在床头生闷气,现在一听到褚承明仨字儿他就脑皮发炸,结结实实的两顿打真把他打出气性来了。
尤传雨看他一副蔫巴样儿憋不住笑,也不跟他咋呼,正色道:“他背景挺深,虽然能做到这份儿上的人没几个是清白的,但褚承明明显没那么简单,你少招他。”
“我招他还是他招我啊。”尤传雨一句话没捋顺毛路知灿这脾气就窜天了,噼里啪啦一通叫唤。“我挨了两顿打,不可能让他好生生地呆在平城。”
“他能把车直接开你家,说明他早把你摸了个底儿透,就这他还敢跟你下狠手,明显是不怕你啊。”他顿了顿又道。“在平城玩儿的这么熟,还是你没听过的人,你觉得这人得是什么背景?这口气先憋着,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算账,现在这关头别给路叔添乱。”
他爸最近确实挺难,前几月因为城北一个大工程的标,那些明里暗里眼红的人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路喻和林慕云一天到晚不着家,最近几天才运作的能稍微缓口气儿。
路知灿眨巴眨巴眼儿,瘪了瘪嘴又钻回被子里。
......
路知灿安安生生地熬到了月假,大清早就被群里接连不断的@给吵醒了,半醒不醒地戳开一看就冷了脸。
Cao,他都忘了今天得去兰石看石头去。
兰石是个挺私人的赌石店儿,前段儿时间老板在莫西沙老场口买了块儿黑象皮底料,出坑价就是十五万,有人好奇想转自己手里,但老板说了要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