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零睁着无神眼眸安静躺在床上。
这几个月,监禁他的牢房一直维持乾净舒适,而除了陪泷祸发泄过人性慾外,也没被怎麽折磨或刑求,一点都不像刺客被捕捉到之後该有的待遇。
你到底想做什麽?
「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零停下自语,无神双眼瞬间充满杀气。
会用你的鲜血祭祀那些孩子。
愤怒在心里翻涌,胸廓起伏跟着紊乱,连颈项上的肌rou线条也清晰颤抖,但他仍努力压抑情绪、维持脸上的淡漠。
从被宣告噩耗之後,泷祸来访过几次,但每次都是自己饱餐一顿就离开,不再试图说服他留下或多说什麽。
对於这态度上的明显转变,零总会在牢门被关上时感到些许失落。
他是隐约查觉泷祸好像遇到什麽麻烦,整个人显得格外烦躁,但积压在心里无处宣泄的恨,让他选择视而不见。对泷祸这个人的碰触、存在视而不见,只在被快感推上顶点时,身体压抑不住的微微抽搐。除此之外,他既不反抗、也没特别反应。
有时被Cao晕後醒过来,会因被泷祸碰触的强烈恶心感严重乾呕。好几次喉咙深处撕裂出血,也都只有侍者过来简单清洁。
是厌倦了吗?
明明在那些还热情邀请留下的日子,只要他一不舒服,泷祸都会出现嘲讽,然後亲自喂药。
突然间,零警觉到自己的思绪,竟不知从何时开始流转於泷祸的转变上,他快速从床上坐起,眼神转为Yin郁可怕。
对那男人只该有恨!
他死死咬着下唇,在心里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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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电子锁打开的声音将零的注意力拉回,他立刻调整脸部情绪,同时抹杀掉复杂情绪。
「零,你也差不多该闹够别扭了吧?」泷祸的语调轻快,彷佛在说不过是抢了你的几个玩具而已,有什麽好耿耿於怀?
但他那轻松的态度下,其实早已极度疲惫,现在是耗尽全力强撑着Jing神。从岚山回来後,他花半小时卸妆、洗澡跟包紮伤口,接着只稍微闭目养神十分钟而已。
零沉默以对,甚至连看都不看泷祸一眼。
「以为这样我就会腻了让你走?」泷祸轻笑,「你太天真了。」
嘲讽让零选择躺下闭上双眼,就像这几次无声渡过侵犯那样。
看着床上没反应的,泷祸嘴角微扬冷笑,「会自己躺下也算是进步了。」复仇後的狂喜跟身体里无法平复的慾望不停喧嚣,他一下子就被空气中细微的淡牛nai香气魅惑。
泷祸刻意忽略过度疲惫导致的头疼,走近床边、伸出右手粗暴扣住零的下颚,指甲掐入皮肤的尖锐刺痛让零睁开眼睛。
那双眼,淡淡的、空洞的看着泷祸。
「坏掉了?」泷祸对着失去光彩的眼睛感到失望,「让你大受打击的是哪个?」
零的纤长睫毛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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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你依附的无用组织没了,还是为了那几个肮脏小鬼?」泷祸有点乏力的右手松开下颚,改攫住零的纤细颈项,话语中充满了恶意。
拼命想保护的孩子们被称呼为“肮脏小鬼”,零的眼中泛起红晕,「你就不脏吗?在这种环境的生存的我们,有哪个乾净?」他一下子就发现今天的泷祸不大对劲,在确定猜测之前,决定暂时假装脆弱观察。
即便他一向最讨厌示弱,为了复仇只能抛弃坚持。
如果我在他第一次提议留下就假装答应,那些孩子会不会有机会活下来?
零只是眼神空乏,思绪依然保持敏锐,仔细留意泷祸的同时,提到那些孩子他也忍不住想起“如果”。
不脏吗?
被零这麽反问,泷祸压抑在记忆深处的不堪回忆全数涌上,未分化前被一群男人监禁侵犯及虐待,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嗜虐身体,也是因为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生活里只有疼痛跟快感。剧痛後总伴随着极乐,而品尝过癫狂之後又是各种带欢愉的疼痛,年幼的身体被残忍刻下可怕记忆,就像用利刃、用尖刺,一刀刀、一针针刻划在皮肤上直至深入骨髓。
所以他恨。
恨主导这些的陆嫣、恨放纵陆嫣恶行的泷钲,强烈的恨对分化有没有影响他不知道,他只清楚今天不管分化成什麽性别,这仇都会全数回报。
泷祸收紧手掌力道,过去记忆及母亲惨死的画面在脑海里交错,他的深邃眼底异常冰冷、发出的声音也冷冽冻人,「是,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一样肮脏,所以让那些小鬼早点解脱是我的仁慈。」
激起了的怒火,零发现违和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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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假装生气,泷祸的力气不该这麽小。]
随着空气中混和铁锈味的罂粟花香钻入鼻腔,零猜测泷祸身上应该带有新伤,而且没意外的话,那道伤应该就在右手。这发现,让他的眼底闪过极细微的欣喜。
零自以为没露馅,但那微小到几乎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