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过分绅士地，林季子扶稳他，温柔地抚摸他头发，“我煮了粥，要不要吃？”
他眼里分明难掩渴望，却止乎礼节。这举动何止是过分疏离，简直不像林季子能做出来的。
为什么？这个人好的根本不像你。
前世林本川只能在他施舍的性中找爱意，他根本不习惯被这样温柔以待，也许是记错了，前世的林季子也曾这样对过自己，只是自己醉了。
“饿了。”情思乱涌，他言语也不禁带上些绵软。
声音没落地，他就被林季子满满当当地抱起来，好像抱一只大号的玩具熊，仓促间林季子呼吸紊乱，尽收他耳际。
再一眨眼，林本川就被稳妥地放在了餐厅椅子上，桌面的玻璃反射着耀眼灯光，林季子已经径自进了厨房。
“好吃吧？爸爸也真是爱Cao心，说你胃不好，还从国内托运小米过来。我说哪有那么夸张？德国佬整天啤酒香肠也没有怎样啊。”林季子抱着一罐砂糖从厨房走出来，“哥，要糖吗？”
林本川从小在国外，吃惯了西餐。但自从林季子来了，他就特别喜欢吃他做的粥，尤其爱加糖。但今天林季子还没拿糖出来，他已经喝了小半碗，放下碗摇摇头：“我吃饱了。”
爸爸、国内、德国佬、书桌上的两台电脑……
他知道自己是回到了什么时候，十年前的德国，两个亚洲男生在外头留学，在这间租金昂贵的公寓里相依为命。
“没加糖吃得下去吗？”林季子有些惊讶，却没再说什么，坐到桌子另一边，隔着手里的糖罐看着他。
林本川脑内千头万绪，一个劲儿盯着剩了粥底的碗发呆。
“喂。”林季子长着薄茧的手伸到他眼皮底下，端起碗晃了晃，“没吃完啊，这些米运过来不便宜诶。”
那只手端着碗抬起来，林本川下意识顺着他的动作抬头——
那碗残粥进了林季子的口。
那双眼睛从粥碗上抬起来，在餐厅明亮灯光映照下，专注的，盯着林本川。以为对方没注意，毫不掩饰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在他的哥哥泛着粉色的肌肤上游弋。
这眼神所到之处都炽热得让林本川情动，前世今生所有恐怖的、温柔缱绻的画面一齐涌上心头。他们被彼此深值在记忆中的眷恋所牵动，下意识起身，缓缓向着对方靠近——
“啪！”
大概因为两人都太过投入，没注意到周遭的环境，糖罐不知被谁碰到，应声落地，洁白砂糖洒了满地。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发现双方嘴唇距离不过半寸，气息交缠。
“小川！”令林本川意外的是，林季子并没有给他狂风骤雨般的吻，反而是带着些抗拒的后退了，两人嘴唇轻擦而过，那点温暖转瞬即逝。
“小秋。”林本川眼里反射着灯光，艳如星辰，沉淀满了不可置信与委屈。为什么？是因为刚才在酒吧的事吗？还是这时候的小秋根本没做好准备对一个男人下手。
林本川觉得自己变态极了，他竟然在等待，等待那些白人同学的霸凌到来。因为前世，林季子就是在那时候对他下的手。
他卑微地浑然忘却上一世他在临死前对自己的告诫。
“迟了，睡觉吧。”林季子不知道是没看出他心中所想，还是是刻意回避，他的声音有些冷漠，在说完这些后就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又剩下自己了，很冷，就像此时心里的温度。
这天晚上夜风沉沉，林本川始终没睡着，他心里擂鼓似的惊慌失措。
林季子在隔壁睡着，可是在夜里某一刻，林本川确信他光着脚走了进来，那双十指结着薄茧的手在自己发上轻轻摩挲。
林本川是害怕的，他怕林季子的掌控，在那人把他丢在房间里独自离开时，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又回来了，午夜，以为自己睡着的时候，这代表这什么呢？
他从来就没看懂林季子，林本川心下隐约有些悲戚。
静谧中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林季子的呼吸声。忽然间那呼吸声低了下去，他不由跟着屏息。
那双抚摸着他头发的手慢下来，温度细细密密地在他发丝间传递。他几乎能感觉到林季子朝自己俯下了头，他渴望许久的那双唇终于覆上他的。
林本川心中好像有个声音疯狂叫嚣，他想迎合那个吻。
快，证明你想干我、需要我——
“嘀嘀嘀！”
桌面上那只声音特别大的闹钟突然叫起来，亦真亦幻的感觉退chao般消失。
“哥，起床啦。”
林本川不愿听，可林季子的声音近在耳边，一点不带波澜，让他彻底意识到别有所图、为情所困的仅仅是自己。
“哥？”
林季子用手拨拉他身子，却拨不动，掌下那双瘦削肩膀忽地开始轻轻抖动。
“小川？”
没人回答林季子，空气里唯一回荡的只有阵阵抽噎。
他们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