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黄昏,学生们之间一场风波很快消散在暮色里。闹事的几个男生勾肩搭背、骂骂咧咧地回了家,鼻青脸肿肯定逃不过家长一顿骂。
学校对面的马路边,科林把还未恢复神智的埃尔文扔进出租车后座。
“等着。”他暴躁地对司机说,伸手进口袋摸钱包。
“小子,你找到没有?”司机见他翻了好一会儿口袋,不耐烦地问。
该死!钱包估计是落在厕所了。他懊恼地一拍脑袋:“把他送医院,这是他妈的电话,你问她要钱!”
他重重关上车门,心情恶劣地转身就走。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被他丢在脑后。
当他回去时,教学楼已经空了。
那两个亚洲基佬也应该回去了吧,他有些心虚地想。厕所的大门没关,满地水渍,地上还横着那根铁管。
他的钱包就在地上,本该拾起来就走的,却不知为什么停住了脚步。
“小秋。”左边最后一个隔间里,林本川哭泣着喘息,声音柔弱得像个女人。
科林暗骂一句“恶心”,脚步却和脑袋意见相左,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隔间的边缘有条细缝,科林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你很勇敢。”林季子搂着林本川坐在马桶上,像搂着个无比珍贵的宝贝。怀里的人抽泣着、眼泪簌簌不断,他就不厌其烦地用嘴唇给他抿去,“你很勇敢,是我来晚了。”
他没想到,哪怕自己清楚记得那个日子,事情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生了。小川的眼泪让他心碎,被命运Cao纵的无力感难得在他心头占了上风。
他只能怪自己,是他不小心,是他大意了。
“你没有来晚。”林本川忽地睁开了泪眼,很认真地看着林季子满是伤痕的脸,“这次你来的很及时……是我总惹麻烦……痛不痛?”
林季子以为他是被吓得胡言乱语,笑着摇头,林本川却不听他的。
“肯定很痛,你又撒谎。”他反捧住林季子的脸,柔软嘴唇碰了碰他眉骨上一块淤青。
“这下真的不痛了。”林季子咧着嘴笑,扣紧了林本川的腰,猛地将他拉近自己,两人肌肤相贴,彼此抚慰。
薄薄的隔间无法阻挡满室旖旎,一门之隔的科林显然是被吓到了,虽然嘴上一直说着死基佬,但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果然骗了所有人,老师居然相信他们是兄弟!真是让人恶心,但不知为什么,科林想看下去。
“那你乖一点,医生给你疗伤。”林本川像猫儿一样轻笑着,边笑边闭上眼睛,一处一处,仔细地抿林季子脸上伤口。
他笑容艳丽中又带着惨然,吻着林季子好像一对生死爱侣。科林不屑地想,基佬真是矫情,不就是被打了两拳吗,哪至于这样?
“哥。”忽然地,林季子青了的嘴角溢出一声呢喃,“我保证,保证不再让你受伤了。”
“……我哪里怕受伤。”林本川沉默了片刻,嘴唇贴着他面颊,“我可以受很多次伤,但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林本川说着又哭了,眼泪顺着林季子脸颊脖颈流进他衣领,濡shi一小片布料。
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科林突然这么想。
他移不开眼睛,眼前的两人开始唇齿相依。林季子看起来绝不是会珍惜什么人的,此时却万分温柔地抿住林本川的嘴唇,轻轻拉扯、舔咬着。
那个小娘炮平时一副高贵又目中无人的样子,此时却柔软如春水一般,在这个男人怀中承受着他施予的欢愉。
他们分明是在接吻,身上却好像各自担了千斤重。科林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只觉得他们缠绵悱恻,又像溺水者逐渐沉沦,又像是黑暗中的结伴者互相救赎。
他突然厌恨自己的愚鲁,既没法参透眼前人的故事,又从未遇上过这样待自己的人。
从12岁开始,他就在地下室、仓库里偷着和女生探索对方的身体,亲嘴、抚摸,脑袋里这类回忆一大堆,此刻全都变得索然无味。那些女人们全一个样子,自己也是一样,浑身上下只有幼稚的冲动和欲望。
“小秋。”忽然地,林本川搂紧了林季子,一条腿颤抖着勾上他腰际。
他们耳语,科林听不见,转眼就看见林季子的手伸进了林本川薄薄的T恤里,那衣褶掀动的Yin影之下,是一把纤细的、女人似的柔韧腰肢正在难耐地扭动。
林本川有些急促地喘着,这声音不是纯然女人似的娇柔。尽管不太明显,科林仍能从里头听出属于男人的暗哑和忍耐。
林季子终于掀起他的衣服,那副薄薄身板暴露在空气中。喉结和淡色的ru头Jing致得让人想一口咬上去,紧接着科林就看见林季子这么做了——
“唔,小秋——”林本川下意识推拒着埋首在他胸前的林季子,然而表情中却写满了沉沦。
林季子玩弄够那个玫瑰色的小小ru头后,就将它晾在一边,不再看那个被他吸的红肿可怜,还挂着晶莹唾ye的ru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