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哒、嗒哒”秒针忠实地走过一圈又一圈,船舱最顶层,监控室里冷气开得很足,Wolf站在显示屏后头,颇为悠闲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冰球在焦黄色的透明ye体中滚动,不时撞击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Lisa、rou票,尽收他眼底。
唯独rou票那个所谓的“兄弟”,不知那间牢房出了什么问题,监控录像信号一直不稳定。
不过这并不重要,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
黑暗中林季子仰躺在床上,像是盯着天花板唱歌,右手姿势诡异地打着节拍。门边看守敲铁门敲得四壁震颤,他好像也不在意,反而抬起手来邀请他加入合唱。
“林董事长,考虑得怎么样?” 正在与林关中对话的Wolf却不知道林季子囚室内正在上演的混乱场面,他神情淡定地对着监控屏幕拍了张照片,态度友善得不像话,“确认一下这是贵公子吧?记得阅后即焚哦。”
这回没有司机和司机的小孩来做替身,照片里真真切切的是林本川。堂堂中塑董事长意识到这一点,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你应该对绑票很有经验?”Wolf啜饮咖啡,老神在在,“报警的后果就不需要跟你多介绍了吧,只要你考虑和我们合作,我保证贵公子完好无损,但是嘛……”
“老大。”显示屏前一个船员忽然指着其中一格画面喊起来。
“……要是你有任何小动作,令郎的处境我就不敢保证了。给你12小时,好好考虑一下。” Wolf匆忙挂断电话。
这时候,显示屏上的情况突然有些异常,画面中的林本川捂着腹部踉跄几步,突然状似痛苦地倒跌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佝偻起来,拳头像是想要捶向地面,却总是无力地从半空垂下。
rou票出事?
“快叫医生。” Wolf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随着“砰”一声钢铁碰撞的巨响,牢房内很快涌来一群人,林本川透过汗shi了的刘海抬眸,脑海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记忆里另一幅画面取代了眼前的真实场景。
林季子和他都没想到,当被这些白人男性包围时,竟会触发他记忆深处的恐惧。
恍惚中,他仿佛置身于学校教学楼顶层的男厕所,那些人高马大的白人男生团团围住他——
“走开!”林本川不受控制地喊,踉跄着往后退,小腿肚重重撞上床沿,刮出一场条血痕。
“快,帮我控制住他!”医生见他突然发疯,愣了愣,好在很快镇静下来,提着药箱、领着身后的帮手们上前。
“走、走开!”林本川哭喊着重复这一句话。他退无可退,后背直直往床上倒去。接触着柔软的被褥,他好歹得到了些安全感,蜷起身子蹭着被子往角落里缩。
“给我过来!”医生带着两个样貌粗鲁的船员,从三面围住了林本川。离他最近的那人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使劲,林本川就被放倒在了床上。
“求求你们……小秋!”林本川死命挣扎、大喊。两个船员一前一后地稍稍按住了他,医生迅速开了一瓶镇定剂,没想到针头一刺进去,他立刻不要命地剧烈扭动起来。针头滑出,血珠溅上了医生的镜片,引得他一声怒骂。
“胶带!”医生气急败坏地吩咐,立刻有船员从身上掏出半卷黑色胶带递过来。按着林本川的其中一人接过,粗暴地将它在那双细瘦手腕上紧缠几圈,林本川皮肤上立刻被勒出了白痕。
这边的声音愈发嘈杂,几乎掩盖了隔壁林季子快要完成的、磨扳手的声音。
林季子猜的果然不差,小川是Wolf用来讹钱的重要rou票,他不会放任rou票出现身体状况。
从小川开始装病,他也同时开始了逃跑计划。但此刻听着隔壁声响,林季子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越发着急,连着几次扳手从指间滑脱,他抠着铁板,完全没有顾虑到被划伤流血的指尖。
到底怎么了?他的哭声不对,不似作伪。几乎是瞬间,他想到了什么——
该死,他以为小川已经走出那件事的Yin影了……
心痛和懊悔盈满心头,扳手再一次从他手里滑脱。但好在它终于能对上头顶的螺丝了。他飞快地转动扳手,十指顿时一阵钻心剧痛,却痛不过他的心。
“大、大约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我要回去拿——”医生实在拿林本川没办法,气喘吁吁地转头对匆匆赶来的一个男人说道,他是 Wolf手下一个小头目。
“应激障碍?”那小头目拧起眉毛,看着不断扭动的林本川冷笑一声,“那他妈算是什么病啊!”
“让他冷静冷静,看看还会有什么障碍!”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冷静”是什么意思,就看见有船员从外头牵进来一根粗大的消防水管,冰冷坚硬的水枪头看着骇人。
“不行,这样会更加刺激患者……”医生本着职业道德上前阻止,被那人一把搡到身后,险些摔倒。
“我眼里就没有这种叫应激什么鸟玩意儿的病!”那人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