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新把车窗开开,绕了几圈吹吹风,人清醒了些才回去。
高宗明已经在家了,他很少回来的这样早,跟前的烟灰缸里积了一层未抽完的菸蒂。
“你去哪儿了?”
玉新微怔,说实话,他没有预备好一回来就能面对高宗明,立刻就想要同他摊牌,作为枕边人,他的残忍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有些陌生,还是自己认识的高宗明的吗。
可是撕破脸了就会不要脸,他们能够粉饰太平至今,除了自己的退让妥协,无非在于两人家事相当,如今与父母相隔千山万水,幼子尚小,他已无依无靠,以高宗明行事的狠辣,一旦失去了约束,真把他逼急了暴露真面目,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开会。”玉新躲开他追过来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向楼上走去:“我有点累,先去洗澡。”
高宗明猛地上前一大步,面无表情的挡在他的面前:“你去找那个女人做什么。”深邃的眼睛瞬间变得暴戾焦躁。
他一直派人在附近盯着露西,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直到离开,自己才能放心。
就在下午,那边的人汇报玉新过去了,一个人去的,在里面单独呆了一个多钟头,等他离开以后他们上去只有崩溃的女人和桌上的照片。
高宗明见了照片十分后悔,立刻就让人送走了露西,当时就应该直接送她走,以绝后患。
他不应该一时心软让玉新出来搞什么公司,就应该在家里安生呆着当他的高太太。
玉新心中一沉,瞳孔下意识的收缩,不可置信。
“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倒是你,为什么去找她?”
高宗明步步紧逼,铁了心,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这是第几次了?
还是他们一直有联系自己却蒙在鼓里?
“你派人盯着她?”玉新一下子转过弯来,他对高宗明连珠炮一样的质问不可置信,他哪里来的底气去质问别人?
高宗明铁青的一张脸近在眼前:“你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来问我,我可以解释,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去找她,难道你不信我吗?”声音嘶哑:“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她嘴里能有一句实话?”
“你这时候跟我提信任,不觉得很可笑吗。”玉新细长的眼睛冷冷瞥了他一眼:“背叛这个家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同她睡觉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自己是别人的丈夫。”
“我可笑?“高宗明脸色都变了,玉新少有的把话说得如此直接,刺的他生疼,突然浮起一丝慌乱和焦躁:“那个贱人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不用这么紧张。”玉新忍不住讽刺道:“托你的福,她一个字都不敢说,不要对人家赶尽杀绝,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高宗明死死地瞪着他,彻底被他激怒:”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犯了错,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我现在什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心里只有你只有这个家,为了这个家我可以放弃所有重头再来。”
“你呢?”高宗明擒住他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冷笑道:“你根本毫不在乎,甚至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和我虚与委蛇,如果那个贱人不是你签在群星,我就是在外面还有一百多个人你也不会管不会问。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
多年积攒在心里的委屈、怨气一并爆发,往事历历在目,从玉新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下他一走了之,再到让他和别人生孩子抱回来……哪有把自己男人往外推的?他不是不难过,只是更加无法接受失去的痛苦,那样人生便全无意义。
玉新气急,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无耻至极:“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至少我没伤害过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血淋淋的真相被拆开,他一次次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得寸进尺。
叫他如何还能忍得下去?
夫妻间的最后体面被戳破,暴露出病态婚姻的实质,压抑在心中的难受、愤怒、委屈、不甘爆发,做错事的人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要被他咄咄逼人?
“放手!”冷静瓦解:“是,我是管不了你,是我推你去和他们睡得吗?别装了高宗明,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他们……
“你什么意思?”高宗明不顾他的挣扎用力将他拉向自己,像是吃人般恶狠狠的剜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新咬住嘴唇,抬头不畏惧地盯着他:“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问了又有什么用?”
高宗明呼吸一瞬间窒住了,原来他知道,都知道……
可是这么多年却从来没问过,没管过。
他高宗明对玉新来说,算什么东西?
高宗明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变得冰冷、Yin沉,只是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多少年了,可真沉得住气啊,倒是我小瞧你了,怪不得怀了烨儿还要跑,嫌我脏?你说的没错,那段时间确实挺乱的,对不起啊,高太太,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