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露西小姐因病息影的消息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有说她得罪了人,有说她傍上了名门望族,进不来宅子只能背地里当姨太太,众说纷纭。
缘分真是奇妙,一部电影能凑出这么一对活宝主角——男主角睡大佬姘头,星运亨通;女主角被大佬睡,反而一地鸡毛。
该倒霉的香车美人片约不断,不该倒霉的朝夕之间销声匿迹,可叹老天爷爱玩笑。
更让人生气的还在后面。
老王之前一直惦记上回打赌输的钱,听见风吹草动闻着味就寻来了,不怀好意的对高宗明说:“贤弟啊,我可听说弟妹这段时间忙事业累倒了,哥哥我带了山珍来,放在车上,回头叫人去取,拿回去给弟妹好好补补。可千万别和老哥客气,这东西都是那边人逃难带过来的,这地方天气炎热,又chaoshi,根本长不出来这宝贝,有钱你都买不着。吃一件少一件的好物价,放别人我哪舍得,还不是服气弟妹这身气度。”
老jian巨猾。
一进门高宗明就叫他身上发散的狐sao味熏着了。
正愁没时间去办他,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要不是他家小婊子偷人被拍了照片,自己何苦来造这么大孽。
话里有话,高宗明淡淡一笑,大大方方接下,“有劳费心!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听说淑娴嫂子又去砸门了?王兄还有功夫关心内子。”
接过递来的雪茄,老王毫不尴尬:“你嫂子你还不知道吗,说是名门闺秀心比针尖还小,他妈中邪了,才搬的家,就给那些个小记者拍到,早知真不该让她出去拍电影,做劳什子明星梦!这不,你嫂子上门就是一通撕扒,把老子买的瓷器砸的稀巴烂,我是头也疼,心也疼。”
“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别人都羡慕我享尽齐人之福,可谁看过我吃苦受罪?天天鸡飞狗跳不够费心的。你嫂子要有像弟妹一半贤惠大方,我何愁家无宁日。
“怎的?”高宗明的视线穿过缭绕的烟雾落在他脸上,“这里头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那个露西我看有日子没出来登台了。”
见他主动问了,老王咧嘴一笑,不再弯弯绕:“是不是你给弄走的?打眼我就瞧出来了,她不就是百乐门的那个跳舞的吗?老哥不是不仗义啊,就怕你走我的老路,想拉你一把,就跟你小嫂子商量让她顶了那小蹄子的角色,结果弟妹不同意!我浸yIn商场多年,什么没见过,弟妹那反应绝对是把你老底都摸清楚了,这气度一般人能有?老哥愿赌服输。”
一来二去,隐去了不利于自己的一部分,三言两语便将那日玉新在了然他与露西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后,依旧选择给她演出的机会的事卖的干干净净。
嘴上夸的是娶了这么位懂男人心思,放得下身段,又有容人之量的太太,属实难得,叫天下男人羡慕。
高宗明自是清楚,太太哪摆正位置不把她放心上,怕是不把他放心上才对。
他耷拉着眼皮,悠闲自得的喝了口茶。
挺好,他没上门除祸根,祸根反而自己拍马就送来了,要不是后院起火他早先就把这对狗男女给收拾了,全是他们惹的祸!
俩人瞅对方都是个傻子。
顺水人情哪有不送的道理,果断的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完完整整的扣到他头上。
老王本想在扳回一局,哪知造化弄人,戏没唱成还当了王八,面色顷刻便沉了下来,一忍再忍,气的好悬牙花子没嘬出血来,当下盘算要废了那jian夫。
玩女人都玩到他头上来了!
拍着老子的戏,玩着老子的妞儿,什么便宜都敢占!
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老子开荤那年着黄毛小儿毛都没长齐。
高宗明在旁边拱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i鞋。内子冰雪聪明,能当着面拒绝绝非无道理。”
点你,你不听,还怪别人不给面子,这帽子戴上能赖谁?
老王不干,王八盖压身也没心思搬弄人家夫妻俩的是非了,誓要给这对狗男女捉jian在床。
扒了他的皮!
送走老王,看了眼时间,他等的人差不多已经到门口了。
那天之后,高宗明心里一等一的要事,便是找到周线。
找到那个害他妻离子散,害得他夫妻离心的贱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偏生作了怪,十几天过去派了几波人,仍然大海捞针?大海捞针没处寻,家里没人,父母的住处盯了几天也没有消息,这人好像回国之后就再没出现,独自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飘着,环境还顶乱,高宗明想不通他孤身一人会藏到哪儿去,以当时通货膨胀的速度,他不可能呆的久,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连ji寨都寻遍了。
周线仿若凭空消失了般,杳无音讯。
“高先生,我们最后在真如禅院找到了他。”
传真机印出来的图片有些失真,高宗明还是认出了他。
三千青丝已断尽,入道舍红尘。
袭一身粗布僧衣,眼神呆滞不似从前活泼,他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