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是真的要打算种地吧……”
“当然是真的。”谢昭昭拍拍手,踢了踢脚边的一袋米,“顺便告诉内务府,这南越送来的贡米,全都搬到朝华宫来,本宫有要用。”
一时间,贵妃娘娘要种地的消息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宫妃们私下里都在悄悄议论,莫不是这贵妃娘娘突然怀了龙嗣,喜不自胜,坏了脑子?这说法虽有些匪夷所思,可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至于贵妃娘娘将南越贡米都搜罗进了朝华宫,更是惹得一些宫人心中不平,宗室几个安分了没几日的老王爷,又纷纷向皇上上表,直言贵妃骄奢。
谢昭昭听说这些事的时候,只是不在意的撇撇嘴。这南越贡米,虽说是进贡之物,可口感粗糙,宫妃们速来不喜,怎的到她这里就变成骄奢了呢?
懒得理这些有的没的,谢昭昭干脆大门一关,在自个宫里专心研究起新型稻种来。这稻种不求口感多好,但产量一定要高。为了培育这新型稻种,她不但召集了一帮宫人,还特意派人去了关中,去寻那日在谏言堂听说的种田大户,不管是不是吹牛皮,总还是要仔细了解一下,若真是又可取之处,也算是帮了她的大忙。
谢昭昭的种田事业搞得风风火火,待萧淮终于得了空,能在朝华宫好好坐一坐的时候,已经是十日之后。
这段时间,赫真王子每天都花样百出,一会儿要听戏,一会儿要煮茶,一会儿又对大周的织造起了兴趣。萧淮处理完朝政,十有八九都是陪着赫真王子到处转悠。朝华宫他也来过几次,可谢昭昭一门心思在琢磨稻米,压根儿没工夫应付他。每每说不了几句话,她不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去寻书,就是拉着小太监小宫女,东问西问。
萧淮后来也了解了,这些太监宫女都是西北一带的人。谢昭昭这么忙活,是想自己培育出一种新稻种,缓解西北秋冬时的粮食紧缺。
她这份心意,萧淮心中感念,可这想法,却有些天马行空。她久居少京,又养在相府,即便对种菜有些许涉猎,可想要能寻出种稻米的新法子,又谈何容易。
心中虽有些不以为然,可萧淮还是命人寻了西北的舆图,一并带到了朝华宫。
图册缓缓展开,谢昭昭看着上面标记仔细的山川河流,眼前顿时一亮。这舆图虽不能与现代的地图相比,可比她前些日子看得那些地理志里的鬼画符可要强的多了。看再仔细一看,谢昭昭便知,这并不是一般的舆图,若是她没猜错,此物大约是出自兵部。
“多谢皇上。”谢昭昭将舆图收好,向萧淮福了福身。
“爱妃为西北事宜日夜Cao劳,朕能分忧一二,也是应该的。”连着在朝华宫几次没有讨到好,萧淮心中多少是有些介意的。尤其是在看到谢凝看到舆图时,眸中的那份亮色,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难道比不上一张舆图?
可这话落在谢昭昭耳中,便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因钟景祺的话,一时临时起意,想要培育新稻种,却差一点忘记,这粮食一事,事关国计民生,眼下又牵扯西北军政事务,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犯了这么大的忌讳。
“臣妾惶恐,只一时惦记着二哥临行前的所言,忘了规矩,请皇上责罚。”说着,她便跪了下去。只怪她前几日行事太过高调,这会儿与其编胡话惹萧淮起意,倒不如实话实说。
见她突然下跪,萧淮皱眉,“起来说话。”
谢昭昭乖觉的站起来,立在一边。此番是她考虑不周,万不能在这般糊涂行事。
寝殿中一时间有些安静,萧淮喝了一口茶,想起她方才说到钟景祺,“元澜江一带近日一连落了几日的大雪,粮草难行,昨日里朕刚收到钟将军的奏报,约莫着是要事毕城耽搁几日。”
毕城地处元澜江南岸,从城北的千峰渡口乘船,便可直抵燕州。
“粮草不能及时送到,想来燕州的百姓和长平军,又要吃苦了。”
说起此事,谢昭昭不免又想到了燕州刺史管良玉,却也只低眉顺眼道,“皇上挂念西北百姓,是大周之福。臣妾惭愧,从明日起便吃斋念佛,诵经千遍,为西北祈福。”
萧淮知谢凝与钟景祺自小交好,本想着说些西北之事,或许她会感兴趣些,却不想换来她一句“吃斋念佛诵经千遍”,心中有些微堵,却也知道不该和她真的计较。只点点头,“你有这份心便够了,与其吃斋念佛,不如好好琢磨你的稻米。”
诶?
谢昭昭蓦地抬头,和着萧淮一点都不介意她做这个事情?
萧淮却看着她笑笑,“御书房的内殿中有不少西北卷册,你若是需要,可以随时来寻。”
这对谢昭昭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当即便高高兴兴的谢了恩。见她一副欢喜的不得了的样子,萧淮心中微哂,他这个大活人,好像还真的敌不过一卷图一本书。
算了,只要她高兴,便由她去吧。
可谢昭昭却不知道,在她欢天喜地筹划着如何在西北开荒之时,也有人将手伸到了这里。
——
皇宫西处,明毓宫中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