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妹妹,若是谢芮被人这般残害……谢昭昭不敢想。
可钟二如今依旧下落不明,萧淮派出去一波又一波的人,却音信全无。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只能硬着心肠开口,“宝莲,安夷将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忽的听到这个封号,宝莲还有些微怔,旋即才慢吞吞的开口,“奴婢斗胆问娘娘一句,是姐姐让娘娘来问奴婢的吗?”
谢昭昭不置可否,只好轻嗯了一声。
却不想,只这一声嗯,宝莲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抖着肩膀,眼圈倏地一红,直接在床榻上哭出了声。许是牵动了伤口,没哭几声,人又昏了过去。
谢昭昭心急钟景祺的事情,可宝莲这副样子,却着实问不出什么。正心烦意乱着,又听碧荷来报,说姜太后摆驾明毓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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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两日,明毓宫中仿佛就换了天地。以往明太妃虽然不理后宫事务,可这明毓宫里却是井井有条。如今宫中一片破败,宫人个个都畏畏缩缩,逢人皆不说话,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唯恐自己被殃及。
明太妃冲撞了龙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无论是皇上、太后还是谢贵妃,都还没有处置的诏令下来,只将人拘在了内殿。
姜太后的车辇行至明毓宫的时候,看着宫门之上“明毓宫”三个鎏金大字,被仔细描画的眉眼中隐隐流露出些笑意,“走,陪哀家去瞧瞧老朋友。”
内殿的殿门被推开,明太妃依旧妆容Jing致,着着绛紫色的宫装,看到来人,也是轻蔑一笑。
“明妃,听说你病的不清,本宫特来瞧瞧。”姜太后端着笑,可称呼上却改了,仿佛又回到了数十年前,她们抖得水火不容的时候。
“娘娘这是来同我炫耀吗?”明太妃唇角微翘,此时看上去,又宛如一个正常人。
“难道本宫不应该么?”姜太后行至软塌前,刚想坐下,却又似有些嫌弃,“你同本宫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到头来,本宫从皇后熬成了太后,你呢?过了今日,皇上便会下诏令,你蓄意谋害皇嗣,是逃不掉的死罪。”
“哈哈哈哈哈哈。”明太妃闻言,笑得有些张狂,“谋害皇嗣?若说谋害皇嗣,臣妾哪敌娘娘万分之一。若不是你这毒妇,我与我的孩儿,又怎会分别这么多年!以至于……以至于他如今……都不愿意再认我这个娘亲……”
提到程寻,明太妃的声色又不自觉的软了下去,竟开始小声啜泣。
“明妃啊明妃,你当真以为你那孩儿是本宫动了手脚?还是你以为,找回了孩子,你就能母凭子贵,妄想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姜太后摸索着红宝石的护甲,“你可记得,先帝当年为何赐了你这明毓宫?”
明太妃抬眼向太后看去,当年她宠冠后宫,先帝说她明善毓秀,所以御赐了“明毓宫”。
“明善毓秀,以著协德之美。这是当年先帝当着本宫的面拟的诏词,你可知何为协德之美?”姜太后的笑意一点点扩大,“便是你这一生一世,只能做本宫的陪衬。即便你有了儿子,先帝爷也会亲手掐断你的念想。以至于为了让你安分,不惜将自己的儿子送走……”
“你胡说!你在胡说什么!”明太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先帝那般宠爱她,才不会那样对她!
姜太后却渐渐止了笑,看着几乎癫狂的明太妃,终究还是弯了弯唇角,“彻头彻尾,都是个笑话。”
是夜,明毓宫中传出消息,明太妃薨逝,据说是亲手将自己吊死在了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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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机
宝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相较于昨日,她的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只原本就有些晦暗的眸子,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请贵妃娘娘安,请恕奴婢行动不便,不能给娘娘行礼了。”她眼中仍有shi意,却只木呆呆的躺在床榻上,“娘娘想要问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着她这副样子,谢昭昭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开了口,“你和宝英……”
知道谢昭昭想问什么,宝莲忍着哭腔开口,“姐姐的确是在为明太妃做事。只太妃素来喜怒无常,姐姐担心日后会被太妃灭口,也害怕太妃拿捏住奴婢威胁她,所以每做一件事,姐姐都会尽可能留下证据,也会告知奴婢。于奴婢姐妹而言,这便是保命符。姐姐叮嘱过奴婢,除非有一日她没了,万不可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谢昭昭点头,难怪那日听了她的话,宝莲便晕了过去,原来是她们姐妹之间有此约定。既如此,这宝莲说的话,大约是可以信的。放下心中的疑虑,谢昭昭便直接开口,“你当知钟景祺钟将军于元澜江下落不明,可是何人所为?”
宝莲有些微怔,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于这宫中事虽知晓一二,却也不甚明白这个中关节。当下,便将宝英叮嘱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谢昭昭,只说明太妃曾于数日前派出一路人马,下令在元澜江南岸截杀赫真王子。那日在报国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