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一空,小家伙忽的就紧张起来,阿娘莫不是要开始训人了……
谢昭昭打开匣子,里面齐齐的码着八块糕点,皆是宝福斋的招牌,还有她最喜欢的红枣糕。
捏出一块枣糕,她分了一半给阿离,笑眯眯道,“这个是京城才有的东西,来,尝尝看。”
阿离转着大眼睛接过红枣糕,又偷偷去看他阿娘。阿娘今日莫不是转了性,居然没有训人?
谢昭昭却自顾的吃起了点心,半块吃完,又取了一块。直到三块点心下肚,她才满足的的摸了摸肚子,还是小时候的口味,一点都没变。
碧荷这也已经数落完了老胡,走过来一看糕点匣子空了一半,皱着小脸,“小姐,虽说着宝福斋的点心难得,可到底是来路不明的东西……”
这么放心的吃,真的没有问题吗?
谢昭昭喝了半碗热茶,这才心满意足的舒了一起口。抬眼去看阿离,“今日送你回来的,是何人?”
老胡说,方才在山道上遇见了萧淮。虽然相信老胡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可萧淮来这青州做什么?
不过,她至少肯定,萧淮不是为她而来。她当初走的时候是和他坦白了的,这三年,从未见京中之人出现过。除非……谢昭昭看着阿离,除非是为了阿离。
“啊?”阿离正吃的津津有味,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舔过去,听自己阿娘这么一问,眨眨眼,“是张大善人。”
嗯?
莫不是老胡真的看花了眼?
“他说他叫……”阿离皱了皱眉头,继而恍然大悟,“张宁川!”
谢昭昭:……?
☆、受伤
是夜,整个胡家村都安静了下来,仿佛与这沉沉夜色与苍苍青山融为了一体。小阿离卷着被子睡得香,不时还砸吧两下小嘴,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回味白日里吃到的点心。谢昭昭却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淮来了?他来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阿离而来?
她看着身侧胖嘟嘟的一张小脸,忍不住在他鼻子上点了点。小家伙皱了皱鼻子,又用rourou的小手揉了揉,身一翻,撅着个小屁股又沉沉的睡去了。
谢昭昭从来没想过,那一夜的荒唐之后,居然就有了阿离。这三年,他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简单又舒心。她不想再搅合进后宫的是是非非,更舍不得让她的阿离去受罪。如果萧淮执意想要阿离,谢昭昭想,她便只能带着阿离和胡家村的众人逃到别的地方去。
“啪啪啪——”
木门突然被拍响,“谢娘子,碧荷姑娘,出事了!”
谢昭昭示意碧荷看好阿离,自己穿好衣服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个莽莽的高大汉子,是谢昭昭还没来时,便住在这大山脚下的,名叫阿牛,与牛叔牛婶一起住在村头。
一见谢昭昭,阿牛像是见了救星,“谢娘子,俺爹让俺请你过去,出大事了!死人了!”
死人了?谢昭昭心中一惊,连忙折回屋中,叮嘱了碧荷几句,便跟着阿牛一起往村头走去。
老牛家的院子里已经亮起了烛火,不仅谢昭昭来了,白日里将阿离抱下马车的李三也在。李三是玄鹰部下,当初谢昭昭离宫后,这沿途便是李三率部众护送,后来干脆跟着她隐居在了这青州城外的山脚下,建了胡家村。
“夫人。”与老牛一家人不同,李三等人都称谢昭昭为夫人。他拱手,“且随我来。”
谢昭昭跟着李三进了阿牛的屋子,便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往床榻上望去,才看到榻上躺着一人,一身玄色锦袍,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一张脸苍白如纸。可偏偏阖着眼,抿着唇的样子,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方才阿牛说什么?人死了?死了?!
谢昭昭有些晃神,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夫人!”李三一把扶住她,“夫人?”
谢昭昭定了定心神,再向床榻看过去,才看见萧淮的手指微动。她颤着声音开口询问李三,“人,还活……活着?”
“活着,但失血过多,怕是撑不了几个时辰了。”李三微恼,定是阿牛那个缺心眼的没有和夫人说清楚,惊着了夫人;可也心中犹疑,夫人是见过大世面的,向来镇定,何曾像方才那般失态?
“什么叫撑不过几个时辰?”
听谢昭昭这么问,李三又道,“方才村里的大夫来瞧过,这人伤的太重……”
“不行!”还未等李三将话说完,谢昭昭挣开他,三步并两走到床前,“去将老胡找来,就是人死了也得从阎王爷手里给我抢回来!”
李三微微一惊,旋即躬身,“是!属下领命。”
片刻,老胡就被李三扛到了阿牛的屋子里。许是喝了酒,老头还有些迷糊,待看到床边立着的谢昭昭和床榻之上的人,瞬间清醒了。
“我去!这也太狠了吧!”老胡向谢昭昭看去,“小姐,这一定是苦rou计,咱们可千万不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