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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大串惊讶的发现,这两人都没有变。
世界上又有多少份这样的感情呢?
王大串:“那、个、串、哥?我都变成‘那个’了?走谁?你去哪儿?”
顾迟头也不回地道:“我去他家。”
经过之前那句“反正我以后都不会有儿子”作为铺垫,王大串猛然顿悟出含义,立马破口大骂:“顾迟你知不知道羞耻!我看你丫的就是一个见色忘友!行啊!翅膀硬了要飞了是吧,原来以前都是在瞎Cao心,我管个屁,我才不管你和谁鬼混!”
骂道最后,王大串突然把自己也给骂笑了。
他记忆中那个活蹦乱跳且圆滑的顾迟终于活了过来,至少像个人样了。
第71章 龙井 第六
“你刚刚说想接魏如鸿过来?”
冷不丁地一出声, 吓得顾迟拿着晾衣架的手一抖,有点虚心地道:“对啊,我都在慢慢地帮他准备日常用品了。”
顾迟今天是来给钟从余洗棉被的, 前一阵, 这家伙鼻尖儿红了老半天, 连说话也跟着变得嗡声嗡气起来, 特有喜感,嗑了好几大盒的感冒药都没效果, 经检查后才发现,是妥妥的过敏性鼻炎——过敏源是灰尘。
其实对灰尘过敏也没什么,钟从余这么爱干净一男的,按照道理上来讲,应该不会出现恐怖的房间发酵情况。
但过敏的症状就眼瞅着在一天天加剧, 甚至连开口说话时先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一个巨大的喷嚏。
钟从余死要面子, 属于“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资深信徒,更何况是在顾迟面前丢脸,虽然有药物可以控制,但还是为此自闭过了好几天。
这就难办了, 顾迟找了好几天的过敏来源, 几乎要把头皮给挠掉一层,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他家床头崭新的棉被上,有次收拾碗筷的时候无意识地问道:“这味道好新,买回来后洗过没?”
钟从余:“没洗过。”
顾迟一惊:“大兄弟, 你都不洗棉被的吗?”
“块头太大, 洗着麻烦。”钟从余很平静地回答道,“所以一般都直接买新的用。”
顾迟听后震惊了足足十秒, 然后拍手道:“好,很好,我懂你为什么过敏了。”
继匿名翻车事件之后,第二个被钟从余忽视掉的现代高科技便是洗衣机。
对此,钟从余表示:“我买衣服的时候店员说不能机洗。”
顾迟:“……”
贫穷,限制了凡人的想象力。
这货要是早生五十年,就该被拖去当街批/斗!再把万贯家财发放给劳苦人民!不滋长他们继续祸害苍生!
……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此,才有了今天顾迟大晚上跑来钟从余家洗棉被这一事情。
钟从余把衣架藏在身后,动作十分幼稚可笑,脸上的表情却严肃无比,他沉声重复道:“你确定要把他接到你家去住?”
“确定,十分确定,不能再确定了。”顾迟一猫腰去抢衣架,被后者侧身化解,便不耐烦道,“乖,不要玩,快给我。”
间隔七年,但凡有个长了眼睛的人再见到钟从余都觉得这小伙子长大了,变得沉稳了,手腕和智商够硬,不在像当初那要是个幼稚的倔强鬼,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用嘴巴讲道理。
就连顾迟当初也被骗了几天。
可现在,顾迟表示都是假的!骗人的!这货只不过是学会伪装了!恶劣本质明明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仅仅把表面上的冷嘲热讽压去了深层!
钟从余两三步退出洗手间,下巴一抬:“不给,家里也没有多的。”
顾迟擦干净手,有些疑惑地跟着走出来,在一番上下审视后——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伙生气了。
顾迟知道钟从余真的生气起来并不是这样,从陈旧的意识海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些许头绪后,顾迟断定,他是有其他的话要说!
并且这话目前不好开口!
顾迟窃喜,觉得自己在小余儿心里应该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至少自己能能看到他毫无遮掩的一面,尽管这一面有些……折磨人,但也已经甘之如饴。
他大刀阔斧地往沙发上一坐:“哦?没有多的也没事,那我们聊点其他的,比如你是不是在吃醋?”
钟从余正准备把衣架放回洗漱台上,冷不丁地听到这一句话,吓得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顾迟连忙过来帮他捡衣架:“你别乱动,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笨手笨脚的?待会儿要是被这些细铁丝勾住脚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捡起东西,还没来得及放好,钟从余那不安分的爪子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还不小。
顾迟的嘴角抬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角度,心道:“上钩了。”
魏如鸿对于钟从余而言,只比陌生人多那么一丝“以前见过”的成分在里面。
但魏如鸿就是他俩认识的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