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出来,不怀好意地一挑眉,“所以,我早就在打你这里的主意了,这一阵跑来巴结你,就是为了让你收留我,买大赠小,小的那个除了要花点钱也不打扰我们,在过两年就让他高考然后打包滚去住校,我是不是很坏?”
钟从余被他说笑了:“可不是吗?简直是坏透了。”
下一刻,炙热的亲吻便包裹了上来。
经年的沉重,那些本以为不会被抹去的伤疤,积淀在内心深处的憎恨,居然能在这时候砰然化解。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果然就是如此奇妙。
顾迟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或者下意识地抗拒,但没想到的是脑袋忘了的东西身体破天荒的还记得,很快,被四肢引导着开始回应,缠绵……
这世界上大概也就只剩下一个钟从余能有这样的功能了。
太好了,彼此都没有变。
钟从余突然想起顾迟以前嘲笑过自己的一句话:“你是不是把这辈子的感情都宣泄在这里了?”
“何止呢?”钟从余心道,“这辈子,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都投进来了,不过幸好没有亏本。”
只会在旧巷里叫嚣耍浑张的毛头小子走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从一干地痞流氓中脱颖而出,没有继续他们宏大的“扯淡”基业,尝尽“自由”“平等”和“理性”的来回折磨,终于混出了点名堂。
而那位天生就带着尖锐利爪的中二少爷,在自己以为是的“轰轰烈烈”当中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自动跳进凡尘,知道了“倔”和“强硬”无法对抗现实现况,手上有的一亩三分东西才会成为说话的资/本权利。
“后来我就一直在变着方儿地让自己学会强大,学会脱离别人的控制,学会从容不迫地对危险……”钟从余的话突然变多起来,一直喃喃道,“现在学完了,该回来讨奖品了。”
最后那一晚的逃犯虽然没有在身体上造成危害,但那一刀确确实实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钟从余明白了自己的弱小,让顾迟知道了两人继续相处下去的危害。
缝缝补补了这么多年,既物是人非,也眉目依旧。
“今晚就住在这儿吧。”钟从余道,“我早就悄悄地把你的指纹录进密码锁了,洗漱用品和睡衣也在前几天备下了。”
顾迟愣了一会,然后大笑起来。
感情的,他俩都在算计彼此呢!
至于几天后顾迟联系魏如鸿寄养那家人来猫吧拿钱的时候,便是另外一场好戏了。
王大串说,那下巴砸地的表情承包了他一辈子的笑点。
老太婆来得很早,她似乎很兴奋,看到顾迟后脸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艳俗的花,赶忙拉过顾迟的手:“好人,小伙子你就是好人啊!”
顾迟一边把手往回缩,一边尬笑:“好说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就是认识了个家里有矿的,没事儿的时候撒着玩。”
老太婆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下意识地问道:“矿?公益活动的资助吗?是哪位老板呀?”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就响了起来。
猫吧全体成员猛地将脑袋扭去同一个方向。
钟从余刚下班就紧赶着开车过来撑场子,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下,衬得整个人挺拔又禁欲——顾迟至今觉得他是故意的——将装逼墨镜从鼻梁上取下放在衣兜里后,礼数十分到位地先给长辈微微点头,再一屁股坐在顾迟身边,将胳膊搭在别人肩膀上抬着下巴说道:“我认为你们不需要这么多钱,所以就卡里就放了你需要数额的一半,密码六个零,你看还要什么问题吗?”
老太婆哪还敢有什么问题?
当着主治医生的面,不仅瞎编病情来骗钱被识破,连手里的钱都是从别人包里出来的,可能大半辈子练出来的厚脸皮都不够这次用。
王大串在一边嘀咕:“你安排的?意料之中的狗血啊!”
顾迟耸耸肩膀,笑嘻嘻地看着钟从余。
“没问题,没问题了。”老太婆岔话题,“你们是朋友吗?好巧啊,我家……”
钟从余眉眼犀利地刮她了一眼,直到对方闭嘴,他又特别假地弯了弯眼角:“说的不错,是我家的人,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需要我帮您打个车吗?”
此话一出,整个店内的环境都静了下来。
老太婆的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后知后觉地清楚了什么端倪,紧接着,就嗷地一嗓子溜了。
王大串也在这时候很实相地玩起失踪来。
顾迟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尽管过了这么久,但每次谈起这总话题他总归有些忌惮——强行没话找话:“你真的给他这么多?说实话我还有点舍不得。”
钟从余的回答很简洁:“那是钟骏驰的钱。”
顾迟:“……”
“那……”顾迟往后推了一步,“你爸他不问你花在什么地方吗?”
钟从余哼笑一声:“只要他敢问,我就随时可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