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掺杂。
&&&&陈秉文一听那歌声就觉得脑仁疼,捂着耳朵挪了个地方蹲下来,又不满意,起起伏伏,来来回回,锁链声刮在地板上极其刺耳,他烦躁地弄乱了本就不平顺的头发。“好烦啊,”他忍不住对另外一个昏迷的活人叨叨,“可我又不能出去,出去还不得被那女人活吃了,算了算了,听白老大的。”
&&&&“你叫什么啊?今年几岁啦?家住哪里,有没有女朋友……”他盘腿坐在边城对面,吱吱喳喳,数着手指把该问话的都问了一遍,就算没人回答也有点自得其乐的意思。
&&&&太久没见过其他人了,难得见到个活人,光听呼吸声都觉得是一种交流。
&&&&刚刚消停下来的暗门对面,有个不知名的家伙又开始想尽办法打开暗道,甚至那声音越来越近。
&&&&“妈呀!”陈秉文屁股着火了一样跳起来,看了一眼睡得死死的边城,耳边是那一锤一锤仿佛落在心头上的死神倒计时。他一个人当然无所谓,可这里还有个要他看顾好的人啊!光看隔着道门传过来那实力威压,他就打不过。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早晚也要我走。”陈秉文挠了挠头,当机立断,从地上拽起那长长的脚镣,看着那漆黑的生锈了的铁链,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用力,青筋毕现,咔嚓一声扯了个断。他自己也被那巨大的相反力带的手背拍到墙上,痛的龇牙咧嘴。
&&&&——也亏得不久前就没再被灌药,现在虽然因为长久的抑制剂还有些虚,但底子不错,好歹也是天赋过人的S级哨兵。若不是父母出了事,刚好他被路过的陆哲带回来,也不至于蹲在这里差点成了个大龄自闭儿童。
&&&&他冲过去,把边城扒拉起来,使劲气力、憋红了脸,保双手穿过边城腋下往后走了两步,忍不住道:“妈呀,你怎么这么重?”他放下了人,换了个姿势,弯腰抱着他的腰往背后送,努力想要把人扛起来。
&&&&结果一个没站稳,像离水扑腾的乌gui一样挣扎了两下,然后稳稳往前栽了下去,成了垫底那个。边城摔趴在他身上,坠落感砸的他眼皮下的眼珠子不停地动。
&&&&不对啊,他怎么看白老大抱人还挺容易的。陈秉文喘着气,有点怀疑人生:不就没出去几年,难不成他真成废人了?
&&&&那可不行。
&&&&声音越来越近,他急的把人往背上一扔,却不知背上的边城额头撞到墙壁,痛得皱起了眉,已然有了要醒的趋势。他屁颠屁颠地往前一路跑去,顺着只有他们几人知道的小密道一路滑下去,离得越来越远了。期间毛手毛脚的,一不小心又带着背上的人撞到某个地方。
&&&&没照顾过人的陈秉文连连说对不起,往前几步,刚要感叹一句这路真不好走。没想到就这一转身,在黑暗里踩了个空,带着人摔下坑去。
&&&&海涛声涌入耳中。
&&&&耳边一个陌生人絮絮叨叨,“要是这时候有个瓜子给我啃就好了,嗨呀,那蛇可真大啊,我姐果然最厉害了。那只青鸾是谁的?还有他旁边那只那只、那是火龙吧?!这么一看Jing神体,钟九弘可真像他两儿子……”
&&&&带着咸味的风拂过脸。
&&&&边城微微转了下头,一片黑暗中,无数的Jing神丝从他身上往外蔓延,逐渐在他脑海里组建出一幅海岛的模样,他和另一人正在一个山洞内,远离了岛中心。
&&&&却能远望到岛中心那穿入云霄的双翅青蛇,正嘶嘶吐着蛇信子,青碧的大眼紧盯着面前的Jing神体,它脑袋上站着一个女人,手指指向之处,千百哨兵尽皆听命,更勿论那迷惑性极强的塞壬在旁。
&&&&掉了半身毛的崇明鸟用尽全身气力仰颈高歌,一声啼叫既出,破天下诛邪。塞壬被它逼得左右闪躲,不死不休的一鱼一鸟缠在了一块儿。
&&&&就在此时,空中忽然腾现出一只遮天蔽日的鲲鹏来。还有……白渊的穷奇?!
&&&&“啧,他们回来了。好家伙,速度可真快。”那人背对着他还在叨叨,声音把向导的注意力拉回到面前:“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都快不耐烦了。好想离开啊。”
&&&&边城缓慢地伸出手,碰了碰额头,那里正火辣辣的疼,手背上也疼。他翻转着手掌,手背上擦伤了一片。
&&&&陈秉文伸直手,左右扭了扭腰,忽然来了句,“你醒了?渴不渴,渴的话也得忍一忍,晚些我给你找饮用水去。”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边城扶着墙站起身,腿脚发软,喉咙里还有那种药片独有的苦涩味,他靠着墙,脸色难看,“你给我吃了什么?”
&&&&“啊?那个,不是我给你吃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陈秉文眼睛一转,机灵的没有说谁喂的药。
&&&&现在正事要紧,边城缓缓调整着呼吸,左右观察着地形,就要往山洞外走去。陈秉文忽然冲过来,大张着手拦在他面前,背着光:“不行!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