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白日里异常热闹的镇子陷入了寂静中,唯有打更的更夫提着明明灭灭的纸灯笼偶尔经过巷子时发出声音,然而方才还有月光照在身上,此时却缓缓隐没在天际中。
这时一阵风吹过,那更夫浑身打了个哆嗦,没来由的心中袭上一股寒意,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并没看到有什么人,他不免怀疑是自己多想,于是提着灯笼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更夫脊背上瞬间冒出许多冷汗,平日里看的一些Jing怪传说的话本,此时全部浮上心头,恐惧更甚,不免加快了脚步,不想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快速跟来。
终究是耐不住心中的惧意,更夫停下脚步,此时那身后的声音也跟着一同消失,就好像有人也跟他一样停下了脚步,即使是在这种充满凉意的夜晚,他的额上依旧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他浑身微微颤抖着向后看去,然而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蔓延得没有尽头。
更夫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轻微的呼出一口气,心中的惧意消失无踪,他转过头正要离开,却忽然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黑影,他发出一道划破天际的叫声,那黑影便瞬间捂住他的嘴,将其拖进了暗巷之中,四周恢复了原来的寂静,黑夜中只留原地一只灯笼被火苗缓缓吞噬。
。。。
而沈重九几人正面色凝重的待在一处客栈中,恰在此时,原本那桌上放的无珰的铜铃在一处小型法阵中忽然晃动起来,竟然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坐的几人听到声音后,迅速拿起佩剑掠出房门,沈重九收起铜铃紧跟其后。
不消片刻,他们师兄弟便停在了一处暗巷中,而沈重九手中的铜铃晃动得越发强烈,在这寂然的夜里竟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似乎是听到了铜铃的响声,暗巷中的黑衣人缓缓站起身,此时圆月重新拨开云雾,将暗巷照亮了,沈重九同另外几人全部看到了那全身罩着黑袍的人,还有他身后已经变成干瘪尸体的更夫。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首的少年厉声喝道:“为什么要残害无辜百姓?”
这人穿着像是魔修,然而身上却没有魔气,若说是修成人形的妖兽,可是又没有闻到妖兽身上自带的腥臊之气。
那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一个方向,他们几人正奇怪他在看谁时,此时却有一道声音从身后方传来:“好久不见。”
随后便见沈重九走出来,他手中的铜铃似乎是受到感应,因着这人晃动得越发欢实,“丁丁当当”的声音响彻街道,连不远处都传来了狗吠声。
那人弹了一下手指,铜铃逐渐停止了响动,随后他便缓缓抬起手将遮脸的袍子除下,露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孔,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沈重九道:“没想到你还留着它,沈公子。”
为首的少年和剩下的几名同门弟子面面相觑,他悄声问道:“沈师兄,你们认识?”
沈重九点点头,那少年瞬间犯了难:“可是长老派我们下山就是为了抓捕凶手,如果你们认识的话。。。”
“无妨,”沈重九对他笑笑,随后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黑衣人:“相识而已,并不是好友至亲,只是我有几句话问他。”
“这么巧,我也有话想同沈公子讲一讲,沈公子请吧!”阿黄对着暗巷深处抬了抬手。
沈重九正要跟过去,却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只见那少年担忧的看着他道:“沈师兄,你要小心,我方才看到他手中有一个瓷瓶,怕不是什么毒物。”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后,沈重九便跟进了暗巷,阿黄走在前面,身形一转进了一处院落,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荒凉,随后只见他将破旧的房门推开后,将蜡烛点燃起来,Yinshi的屋子瞬间亮了。
“你还在替尧川做事?”沈重九率先开口问道。
阿黄朝他笑了笑:“沈公子应该知道,最近尊主的魂体很不稳定。”
“你就不怕遭到天谴?”
听到这句话,阿黄哈哈笑了一声:“报应?沈公子到现在还相信报应一说?”
随后却见他收敛了笑,目光幽深的看着沈重九道:“你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我还以为你要问尊主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重九浑身一震道:“你怎么。。。”
“我如何知道?”阿黄轻笑一声:“沈公子怕是忘了我有卜天算地之能,不过就算你问我,我也不会泄露尊主的计划。”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沈重九冷声道。
“不,还有一事,”阿黄吃吃笑了一声:“关于沈公子的身世。”
“什么意思?”
阿黄向后靠在了椅子上,竹椅发出了吱咯一声,他诡秘的看着沈重九道:“沈公子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青年目光一凛:“你说什么?”
阿黄看了一眼门口,忽然Yin沉着脸暴起身子,向沈重九的面门撒出白粉,沈重九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后,拔出剑身挡住了欲逃之人的去路,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阿黄面对着他手中的剑并未躲开,而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