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看了一眼虞棋,虞棋被楚江一看竟然感觉到背后发凉。
“舒家的阴私,到底是主姆的事,唯恐污了主君耳,还请您理解主姆的苦心。”
面如猪肝色,呕出一口口的紫黑血,浑身骨头里像有千百条小虫子在啃食攀爬,脑袋眩晕剧痛,浑身无力,视物不清。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楚江指尖两枚金针狠狠刺入周琅颈部穴道,周琅脑袋一歪昏死过去,丰富风度翩翩的青衫贵侍郎此时衣裳肮脏发髻散乱的趴在地上,狼狈的如同一条死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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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阴暗潮湿土气味,望着被牛筋绳子牢牢捆在凳子上的人,舒晴方眉头都没动一下,反而转身温柔的抚了抚楚江袖口的褶皱:“夫君,这里冷湿对身子不好,晴儿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夫君上去等候可行?”
“我捂耳朵,总可以吧?”楚江实在是有些暗火蹭蹭上窜,皱着剑眉,语气有些冷硬。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一对儿粉雕玉琢的可爱孩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指腹为婚,从小因姆方是闺中密友,因而感情深厚,小不点玩儿娶夫郎盖盖头的游戏,花前月下,灵气逼人,可爱稚嫩的小仙子甜甜的笑……真是越想越来气!
楚江一听,难道是直接给杀了?不由得迟疑,他从医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亲手杀过人,这间接杀人也是一样,可若刘大不处置了,死的就是他楚江,整套计策是出于自保的前提,不得已而为之。
“老爷,这里有小的跟碧桃伺候保护,何况,周琅已经被捆住了,他不会武功。”
舒晴方眼睛能滴出水似的,抿着红润的小唇,睫毛垂下,涩然:“晴儿不想……不想夫君听见那些事儿。”
他是真的不理解这群王公贵族出生少爷的自信,若金玉楼是个王爷有这份蜜汁自信,倒也不奇怪,那么周琅一个区区靠出卖岳父一家上位的家族背景,又有什么自信以为舒晴方能死心塌地的爱慕周琅?难道他们从前……
扶风谨慎迅速的点头:“好,徒儿马上就去!”
楚江颔首。
楚江思虑刚刚查的被刘大给擒住,若是刘大被放,眼里浮过一层果决,低声在扶风耳边道:“给他灌三碗麻沸散,送到香家铺子去,让节度使蓝韬大人帮忙处置了。”
周琅咬牙嗓子眼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抱着头撞墙强迫自己清醒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是为了……为了晴方?你嫉妒我……你怕我带他走……你这贼人用了什么法子让晴方忘了我?!你想控制我……你逼迫了晴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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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摇摇头,握住舒晴方的手轻吻:“我是怕他伤你。”
扶风吹了声口哨,虞叔进来了,两人抬走了刘大。
他势必要威逼算计,让楚江看到他这样一面,实在不堪。
“茶水无毒,我自己也喝了,这毒是我早年间为了自保研制出来的,名叫‘噬骨丸’,每个月发作一次,若无解药,三个月内的时间里,你会一点点的骨残身废,开始只是不能行走,逐渐丧失视觉、味觉、听觉、不能人语,这种残废不可逆转,待到第四个月你必死无疑。无人可解你的毒,除了我,若我死了,你决计活不了。”楚江坐在桌案前,随手拿起典籍翻阅。
扶风在地窖门口看着出来的楚江,讶异:“师父,您怎么出来了?”
后院地窖内,楚江扶着舒晴方慢慢下楼梯。
“都好了,香掌柜的让师父师姆放心,保管处理的干净。”
“可是,师父,那周琅明显对师姆不怀好意,就这
周琅摆手,脸色惨白,阻止侍卫:“是我早年有这头风病……”
夫夫这样僵持在低下暗室也不是办法,楚江只好上去了。
“师父,您就别想太多了,那刘大不是个善茬,节度使大人一定能更好的用他,若他听话服从,节度使大人又怎么会要他命?”
“咚——”刘大口吐白沫,昏死在地。
舒晴方往后瑟缩了一下,咬唇,水汪汪的妙目抬起不安的左右流转,兀自内心挣扎。
楚江实在听不下去了,实在是天方夜谭,但他此时的确起了杀心,走到他身边半蹲,很认真的道:“我不嫉妒你,我是忌惮你。”
周琅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他惊惧的瞪着眼眶,眼白布满红血丝,像是被人突然扼住喉咙般的痛苦栽倒在地,抠着嗓子眼想把茶水吐出来,但早已晚了,颤抖着手指着楚江:“你……你要……你在茶水里下毒呃呕……噗……”
楚江心里聒噪的很,火气上涌:“刘大安排好了?”
扶风从刘大背后跳出,手里一根银针,偷袭得逞的愉快表情:“师父!他要怎么处置?”
“我不信!你看我非抓你审——”刘大挥起巨剑要劈向楚江,不料动作停滞中途,继而轰然倒下。
这地窖是三年前开始修建院子,楚江与舒晴方商量偷偷挖的,主要是连接存仓地窖的地下暗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能躲藏起来或者用来私押侵犯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