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给自己一秒钟的犹豫时间。"我以我的魔法起誓。如果德拉科想要离开我,我一定会放手的。我向你保证。"
卢修斯仍然盯着她,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向后挺直了身子。"箱子在我的衣柜里,用我的魔杖就能打开柜门。把箱子带过来,我会打开它,你就可以检查一下瓶子里的眼泪到底够不够。"
说完,他的目光便又回到了那幅肖像上,似乎已经把赫敏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
她端详着他脸上那同时掺杂着渴望与绝望的爱慕之情,良久后才慢慢地站起身来。难怪德拉科始终认为他父亲的心里从来都容不下除他母亲之外的任何人。
她摇摇晃晃地拖着步子穿过房间。全身上下到处都疼。甚至胸腔里的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痛。整个房间的空气也异常冰冷。
德拉科站在门口,看着她慢慢走向自己。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她扯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他说,你能用他的魔杖打开他衣柜的门。"她轻声说道。"箱子就在里面,他说他会帮忙打开的。"
德拉科拉着她走出了休息室。"我先带你回房间。"
赫敏刚点了点头,他就又将她抱了起来。
"我走得动,"她边说边挣扎着试图滑下去,"你的伤还没好。"
"你应该回床上好好躺着。"德拉科冷声回道。
赫敏累得无力争辩。她半睡半醒地把脸埋进他的袍子里,任他抱着自己穿过庄园。她本该因为肾上腺素激增而Jing神狂躁,可她却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她已经太累了。
"他确实是爱你的。"当他们快要回到她的房间时,她开口说道。"我觉得他只是不知道在你母亲不在的情况下该如何对待你。"
"我知道。"他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休息吧,格兰杰。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在看书,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都会立刻叫Jing神治疗师过来。"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她依然头痛欲裂,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倒了。"如果你真的拿到了凤凰的眼泪,小Jing灵们那里还有一张我所需的魔药原料和所有用品的清单。上面的每一种我都要,而且必须是质量最好的。你所有的治疗用品也都得补货。还有,告诉金妮不用过来了,然后记得解除你和庄园的血ye保护咒,必须全部解除,否则的话—"
"你已经解释过了,格兰杰。别再说话了,休息吧。"
她卧在床上蜷成一团。
他拉开被子盖过她的肩膀,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用尽全力紧紧握着。"德拉科—你一定要帮我做到。我不认为—"她说到这里突然哽住,犹豫了一下。"答应我好吗?"
德拉科沉默了片刻。"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德拉科叫醒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正专心地研究着悬浮在周围的六道不同的诊断光带。
四肢的外伤已经完全愈合,腹部的光球仍然闪烁着明亮的金色光芒,令她的头隐隐作痛。
"我得叫Jing神治疗师过来。"德拉科眉头紧锁,坐直了身子。
赫敏摇了摇头。"不。不值得去冒这个险。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没有发病。真的没关系的,记忆可能只是—暂时有点模糊。但就算叫治疗师来也未必有用。损伤已经造成了。"
他的表情绷得更紧了。
她抬头望着他,心脏在胸膛里怦怦直跳。"你拿到了吗?是真的凤凰眼泪吗?"
德拉科从袍子里取出一小瓶银色ye体递给了她。
"我知道有一种分析咒语,可以鉴别这是不是真的凤凰眼泪。"她一边紧张地说着,一边把小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检查。"眼泪也有可能已经失效了—如果真的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话。到现在为止几乎还没有任何关于长时间保存凤凰眼泪的研究。"
德拉科对着小瓶施出咒语。
赫敏的眼前出现了重影,但她强迫自己眯起眼睛仔细观察。
确实是一小瓶纯净的凤凰眼泪。检测读数一切正常,药效也依然完美。眼泪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分量也是足够的。她单是看了看这只形状不规则的小瓶,就知道其中至少有十五滴眼泪。
她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瓶,试图消化着此时此刻手中的实感。她的胃在颤动,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
她能做到了。德拉科能活下来了。
她能救他了。
"我们得去南翼休息室里完成一切。"她终于再度开口。"那里原本就有许多魔法痕迹,能掩盖新咒语的标识。你都准备好了吗?和金妮联系过了吗?"
德拉科缓缓点了点头。"她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小Jing灵们也已经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我母亲决定留在这里。她不想离开我父亲。"
赫敏端详着他的脸,片刻后站起身来,把手伸向他。房间顿时开始旋转。德拉科一把扶住她的手肘。
她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襟,好一会儿才找回方向感。她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