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敢说自己是个霍格沃茨的专家。有那么多秘密隧道等着被发掘,更别说几百条还没打破的规矩。’”
巴塞罗缪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特蕾西,听不出他究竟是在表示支持还是取笑妻子。我摇摇头,看向罗歇尔。她坐在父亲肩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无意识地轻轻揪着他的头发。
“小姑娘,”她的教母伸出一根手指,假装威胁道,“罗歇尔·特蕾西·迪戈里,你可给我听好了。要是不想让我反悔,收回你的中间名,就千万别跟巴塞罗缪一样做事不顾后果。”
她眨眨眼,破坏了这句威胁话的效果。罗歇尔咯咯笑了起来。阿莫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赶紧掩饰道:“妈妈,我能过去了吗?”
我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 “当然,亲爱的。记住,直接往前跑,不要害怕。”
他有些不耐烦地用脚打着路面,并没打断我的话,但还是不易察觉地躲开了我要放到他头上的手。我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意识到他等不及要过去了。阿莫斯似乎把我的动作当成了可以离开的信号,深吸了一口气,像他哥哥一样转瞬就消失在了砖墙里。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穿过这堵墙的感觉。”我们几个穿过去时,老巴塞罗缪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们出来时,阿米莉娅咯咯笑了起来,不断回头看着那堵看似结实、被施了魔法的墙。“我真是被吓坏了。老天,美国可没有这些东西。光是想起来,我就觉得我像是又穿过了那堵墙。”
“你确实刚刚穿过了那堵墙,”特蕾西没好气地说。
朱利安把罗歇尔放了下来,她大大的黑眼睛有些shi漉漉的,就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但我很清楚她一点都不伤心;这孩子从小就很少哭闹。刚在地上站稳,她就和阿米莉娅蹦蹦跳跳地跑远了,两个女孩都为车站里有这么多姜黄色的长毛猫而兴奋不已。她们年纪只差了两个月,个头不相上下,而且都有柔软的栗色头发,微微打着卷儿披在肩上。如果她们穿着同样的裙子背对我站着,我肯定得花上几秒才能认出哪个是自己的孩子。
巴塞罗缪松开埃德加,小男孩马上跟着他姐姐跑远了,激动地叫着让她们等一下。我们四人站在原地,尴尬的沉默没持续多久;我和特蕾西、朱利安跟巴塞罗缪。我们按照这样的组合肩并肩地向前走去,一边交换着各自邻居的花边新闻和几个笑话,一边试图找到三个即将去霍格沃茨上学的男孩。
很快,我在一节车厢的入口处瞄见了阿莫斯,他哥哥正帮忙把他的两个大箱子搬上车。
“要是我们的两个孩子能结婚,”特蕾西说,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那该有多好啊?这样我们就能真的成为一家人了——即使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姐妹。”
她咧嘴笑了起来。我品味着这个想法,发现自己也渴望它能成为现实。“如果能那样就太好了。”
“你觉得阿拉斯托会喜欢阿米莉娅吗?哦,她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他又高又酷!’”特蕾西捏着嗓子说。我笑了起来。
“我说不好,特蕾。他们还没十五岁呢。”
“但为什么非得是十五岁?他们从一出生就认识了。”
“我的意思是,”我憋着笑说,“在激素和黄油啤酒的作用下,肯定会更容易些。”
她大笑起来, “就像当年我和马林那样吗?”
“马林?”
“贝弗利,马林·贝弗利。”她看着我的表情,“梅林啊,你竟然不知道!我最最亲爱的艾米,艾米、艾米、艾米,你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
特蕾西抬手捏了捏我的胳膊,但我还是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这时朱利安回过头,温和地说:“阿米莉娅的真正意思是,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之间的感情酝酿。”
他冲我试了个眼色,我马上反应过来他也是知情者。我故意皱起眉,半是认真地埋怨道:“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就一直让我蒙在鼓里。”
“我早就给了你无数暗示,可惜你当时心思全在别人身上。”特蕾西喘着气嘲笑道。“话说回来,你真懂啊,伟大的迪戈里先生。得了吧,艾米的解释比你的要有趣多了。”
巴塞罗缪若有所思地歪过头,“我一直觉得没能在学校里就认识你很遗憾。那样肯定能为我省下很多麻烦和鲜花。”
特蕾西翻了个白眼,“行行好。你可是在伊法魔尼上的学,直到前几年才回到英国。相信我,要是我们在学校里就认识,你只能借别人的猫头鹰,不然通过邮局把鲜花寄过来肯定得花不少加隆,傻瓜。”
“好在我最好还是找到你了。”
他们相视一笑,巴塞罗缪伸长手臂拉过特蕾,在她头顶吻了一下。我假装打了个哆嗦,她不以为然地挥了下手。
“别这么夸张,艾米。要知道当年你和朱利安可过分多了!”
我耸耸肩。特蕾西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从我们身边跑过去的小巴特。他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回过头瞪着母亲。“妈妈,我就是去——”
“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