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士奇丢下小老头:“老实等着!”
内心几欲崩溃的绕过拿着木棍石头围攻他的老头们,循着地上的新痕迹往深山跑。
燕士奇很绝望,他逐渐发现自家兄弟对燕寨村人事的描述和事实有着极大偏差,但内心依然顽强地替兄弟找借口开脱:
老五离家还小,这都十年过去了!一定是姥姥把村里的风气带歪的!
姥姥抱着树干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树下,两头成年的大野猪轮番撞树,树木震颤不止,姥姥甚至感觉到了树根处断裂的动静。
这当然不是错觉,这棵树比她刚刚爬上来的时候明显倾斜。
姥姥脸色发青,头冒冷汗。
今天砍了几棵树,杀了头野猪,之后和底下两头野猪周旋又爬树,力气早用光了,不然跳下去八成还能压死一头,然后趁另一头伤心欲绝赶紧逃命。
唉,被野猪拱可不是闹着玩的。
姥姥发愁,犹豫着跳还是不跳。
接着就听到了年轻人那语气不善的叫声:“老太婆!”
“混账,叫娘!”姥姥高兴。
青年手中甩出一根黑色长棍,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盯着冲过来的野猪:“撑住了!”
呵,还瞪她!臭小子。
姥姥第一次见到燕士奇战斗的姿态。
青年的身手敏捷的不可思议。
这种敏捷并不是小型动物的灵巧轻盈,像经验丰富老道的大型猛兽,冷酷而沉着,游刃有余。
每一次攻击的动作都十足的矫健威猛,手臂、背、腹、腰、腿力量凝聚,刚硬与柔韧结合。
明明没有一点花哨炫耀的动作,却有着令人挪不开眼的奇异魅力……然而在场的除了雌雄未知的两头野猪,唯一的女性只有姥姥。
姥姥有着盖世英雄般的雄壮身躯,神经粗大坚韧,走的是实用实在不拘小节的路线,她抱着树大吼:“小子,你干啥玩意儿!快打死了了事,咱拿三头猪跟高老头那个gui孙子换粮食!”
提起这个燕士奇就火大,抽空吼了一句:“闭嘴!回头跟你算账老太婆!”
“算你姥姥个腿儿!”姥姥骂,“野猪糟蹋庄稼,你打死它们是为民除害!”
燕士奇本想把野猪给揍一顿,它们知道厉害了自然会逃命。
不过两只野猪先前跟姥姥结了仇,有股不死不休的劲儿,被揍得跟滚地rou包似的还是一股脑的红着眼睛闷头怼他。
燕士奇脾气暴躁,听了姥姥这句话,咧开嘴,露出整齐森白的牙齿,眼冒红光。
冲过来的野猪甲突然一阵恶寒,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被冲昏的脑袋短暂的清醒,四根蹄子急忙刹住……然后被杀红眼的野猪乙一脑袋顶到屁股,在这股冲力作用下整头猪向前滑了三米,堪堪停在两脚恶魔的脚边。
野猪:“……”
就这样,伴随着屁股上撕心裂肺的疼痛,野猪甲和它猪队友永远的告别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姥姥兴奋:“臭小子,干得好!”她这次动作有点大,勉励支撑的“青年树”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但她豪放响亮的笑声完美的掩盖了异常的动静。
燕士奇把棍子在皮套中固定好,绷着脸走过去,眼神凌厉凶恶,打算秋后算账:“老太婆!你给我——”
“咔嚓——!”
姥姥笑声骤停,表情僵住。
燕士奇皱着眉头,疑惑的抬起头。
姥姥眼神一凛,盯着旁边的一棵树大声吼道:“我跳!!!”然后双腿一蹬,纵身一跃……跃出大概半尺的距离。
树倒下的同时姥姥也掉了下来,轰的一声落地,被枯枝落叶掩埋。
“我咋一点事都没有?”姥姥发懵的从落叶堆里坐起来。
燕士奇:“……”
好在姥姥很快发现底下压着的倒霉鬼,伸手把燕士奇从泥土里抠出来,蒲扇似的大手用力拍着他的肩膀:“算你小子孝顺,哈哈哈哈!”
燕士奇满脸泥土,一脑袋烂树叶,在姥姥的掌力攻击之下身体依然纹丝不动稳如磐石,但脸上的表情却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意思。
“来,你一头我一头。”姥姥率先扛起一头野猪,“去找高老头换粮食。”
“不用,有粮食,管够。”燕士奇随便用衣服在脸上胡乱抹几下,不耐烦的扯掉沾了一身的草叶,脑袋上的没管,凶恶的瞪着姥姥,“老太婆,以后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要再瞒着我,听到了没有嗷疼死了!”他捂着脑袋,恼羞成怒,“家庭暴力不可取!”
“啥玩意?你个混小子就是这么和老娘说话的?”姥姥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一口一个老太婆,叫娘!”然后又给了青年一拳。
燕士奇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化身Yin暗蘑菇,浑身散发着丧到极点的气息。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天底下那么多娘为什么他就落到这暴力老太婆手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