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虚心求教,“哪里不一样?”
“当初那会儿你看我的目光里80%都是杀气,我一靠近你,感觉你不是想揍我,就是想把我拖到外面去剁了。”巴云野以手为刀,做个砍头的动作。
“另外20%是什么?”
“20%开车看路。”
刁琢被她堵得没话说。敢情老子除了开车就是看你?
“现在?”
巴云野的手在口袋里暧昧地挠挠他的手心,眼神分明在反问——你说呢?
这时,有对男女进来。男的一眼看到普兰,箭步走过来,招呼女的:“老婆!这里!”
巴云野一瞅,看他们那打扮,正是下午时被传单小哥撞翻的男女。男的长相周正,短短的平头,脸色白净,十分阳光开朗。他老婆长得倒没有他那么出挑,放在人群里很快就埋没,圆圆的脸,眉毛弯弯淡淡,看着和和气气的。
同来的那个“领导”呢?
普兰介绍说,这是跟他们编入同一个登山队的一对小夫妻蒋奥航、付星月,因航班取消,才比他们晚到一天。付星月说,父亲付迎涛好像身体不适,就没叫他来吃饭,一会儿打包点热乎的面条上去。
看得出来,蒋奥航对老婆极好,忙前忙后的照应着,提着热水壶,泡好一杯茉莉花茶给付星月,一时间,满屋子都是香气。
付星月话不多,坐定后就顾着玩手机,不知道是高反,唇色发白,也不爱动,懒懒的什么都不管。
普兰劝他俩,如果付迎涛的高反一直没有缓解,不宜挑战登顶。付星月这才慢吞吞地说:“我妈去世后,他一直郁郁寡欢,这回跟我们出来登山散心也是想放松一下心情。看情况,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会劝他的。”
刁琢接过旁人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又端给巴云野,“成都过来的?”
她点点头,“下一期客人从德令哈出发,顺路。”
“青藏线。”
“对。”
刁琢颔首,叮嘱道:“去年,唐古拉那段大雪封路,很多车子被困三四天,武警沿路发矿泉水面包,还传言说有人挨冻丧命。你多打听一下,留点心。”
巴云野低头笑一下,“你说的跟来前龙哥说的一模一样,你俩之前商量过?”她看到刁琢手里一直拿着寻物启事,倾身过去问:“怎么,最近缺钱?爷包养你,一个月给你3000。”说着,手很不老实地放在他大腿上一捏,硬邦邦的紧实得很。
大强抢着回答:“500就行,拿走拿走。”
冬柏:“什么500?50块你就带走。”
刁琢:“50块就能让你们见利忘义?”
大强:“免费送不要钱!”
冬柏:“先尝后买,100年无理由退货!”
巴云野一副从善如流状,“那我就不客气喽!”
普兰说:“也不知是谁,保温壶都找了好几个月没找着,雇那小兄弟发传单,一个月还得给1000。”
刁琢折好传单放进冲锋衣的口袋,“什么时候开始发的?”
“大半年是有的,好像五月份……”普兰回想着,“开始大家很好奇,打听过一阵,说是已去世的老母亲曾经送给失主的生日礼物。既然有奖赏,我们带队登山,也特别留意过。给你们讲个好笑的,有个小兄弟想过个歪点子,买个一模一样的,故意放在地上踩、还使劲往石头上摔,弄得脏不拉几还旧旧的,好像山上捡回来的,联系那个失主,寄过去,结果失主说不是这个。”
巴云野觉得好笑,“白花300块。”
普兰许是觉得好笑,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你别说,这种保温杯还挺难买。”
河马不以为然,“淘宝一搜一大把。”
普兰摆摆手,“这个牌子不多。”
大强不信,真的拿出手机要找给他看,谁知,搜了一圈,头几页还真没找到同款的。“奇怪!你看,白色的保温壶挺多,可还真没找到跟寻物启事上那个一样的!”
河马依旧不信:“淘宝是万能的,按照价格筛选一下……”
刁琢问,“那小兄弟是怎么买到的同款?”
普兰挠挠头,回想一阵子说:“我记得他好像说过是一个什么衣服牌子,不专门卖保温杯……又说什么美国……”
就冬柏这下子有点认真起来,捡起一张寻物启事打量好一阵子,拍拍脑门,“哦”了一声,好像有点灵感。“我认得这个Logo!在我们杂志登过几期广告——美国很小众的一个chao牌,唉!就是因为太‘chao’,打入国内市场失败,做不到几年滚回老家去了。鞋、帽子、书包、水壶……这些服装的附属品他们也出,不过,代购的话,还是衣服好买。”
巴云野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一个老母亲,代购一个美国小众chao牌的保温壶送给儿子。哈,这老太太够时尚的,比咱们还chao。”
普兰满不在乎地说:“传单他们天天发,反正我没听说有人真找到。”
刁琢沉默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