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点点头说:“俏俏就说了一个你最香甜,是什么?”
韩啸嗤之以鼻,搂上樊季往外走,给他塞进一辆普通京牌的北汽吉普,这车都不到40万,搁大街上都没人多看一眼。
樊季看着韩啸,心情非常复杂。韩啸身份特殊,这么多年帮他太多太多了,不管他嘴上多满不在乎、多流氓,他到底有几分是为了赵云岭、又有多少是为他樊季,简直昭然若揭。
韩啸打着了车问他:“想什么呢?”
“你现在都开这种车了?不是你风格。”樊季当然不会把心里想的跟韩啸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没想过去打破什么,他相信韩啸应该也没想。
韩啸漫不经心地说:“我这种黑人,向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明天我一高兴没准儿就开个风之子了。”
樊季知道,他们这种人所要背负的东西其实不比寻常老百姓少。韩啸这样的红色特工从8岁开始户籍上就消了,说句不好听的死了都是白死,他的一切都是国家的,是更名副其实的工具。国家给他们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比高薪养廉更宽放的对待政策,一切国家配给,看起来多无上荣光、多牛逼似的,可一个命令,让你去死你就得死,这是使命。
尤其是韩啸,背负的更多。
“韩啸,你不能不干吗?左佑当年不就出来了吗?你......”樊季微微侧过身,说话有点儿急,韩啸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失去过最重要的人,不想再面对什么生离死别,不管是展立翔还是韩啸。
韩啸微微地笑起来,车里沉默了一会儿他就开始不正经:“樊老师这么关心他韩二哥?还是又想起左佑了?”
樊季依旧是一脸的认真,他摇摇头说:“韩啸,我是关心你还是想他你心里清楚,我他妈是真的希望你好,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也得为自己活几天了。”
车在夜晚清净的闵庄路上一路往西开,开进西山森林公园脚下一片隐秘的别墅群里,十几万平就29个独栋,鼎鼎大名又他妈非常神秘的西山二十九别墅区,韩啸的车开进中间儿位置通往主栋的路上。
樊季正经算见过世面的人,不管是年轻时候还是后来在非洲,非洲贫穷落后,可那些无政府的领导人们却过着极致奢靡的生活,只是当下的京城,这么优越的位置盖的密度低得不像话的独栋别墅,以及渐渐映入他眼里、中世纪城堡一样的大庄园,还是让他咋舌,他问:“俏俏现在住这儿吗?她.......”她应该跟她一直喜欢的人结婚了吧?
“这是秦冲的地盘儿,他的项目。”
“秦冲哥......他也住这儿?”他一直这么叫秦冲,这么多年还是冲口而出。
韩啸讽刺地一哼:“差不多吧。”
“他到底怎么了?看这样儿挺好,我真的不太想见他。”樊季本能地回避着见秦冲。
“都到这儿了,就算你今儿走了,他也会找你、展立俏、秦冲他爸都会找你。”韩啸揉了一把樊季的头发:“我在呢。”
转眼间车已经开进了宽阔的下沉广场,守门的人面无表情地拦下车,看见韩啸的脸就恭敬地叫着韩少爷,示意他把车直接开到主建筑的大门口。
韩啸跳下车让樊季跟着他走,快进第二道门的时候门口的服务生给他们拦下了,恭恭敬敬地问:“两位先生受邀了吗?”
韩啸捏起他下巴打量着:“新来的小美人儿,天真得挺可爱的,我们找秦冲的。”
服务生被迫地看着韩啸英俊好看的脸,心跳直快:“秦总在......会客,您稍等......”
韩啸搂上樊季肩膀:“进去吧。”
“这位先生......您......”
“里边儿都是,韩二哥愿意进去妹妹不拦着你。”温柔动听的声儿飘过来,樊季猛地回过头。
展立俏高挑有致的身影逐渐清晰,俏俏长大了,褪去全部少女的青涩,美得非常有侵略性。樊季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很难再起多大的涟漪,可面对这个女人,他鼻子发酸。那张跟展立翔长得极像的脸让他心又揪起来。
展立俏已经款款走过来,她先是看了樊季一样,跟很多年前华熙那种受伤和怨怼的眼神不一样,然后跟韩啸说:“韩二哥,有的事儿咱们外人不介入的好,我会保证樊樊的安全。”
韩啸的眼神儿已经很冷了,他也不笑了,跟展立俏针锋相对:“展公主你还真是大度,你和秦冲的人我不放心,我必须陪着进去。”
展立俏摇摇头:“二哥,我怕你难堪,你懂我意思,我跟樊樊的情分,我不会让他怎么样。”
樊季拉了韩啸一把:“听俏俏的吧,我信她。再说就一道门。”
韩啸Cao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会儿门开了,匆匆忙忙走出来一个衣着Jing致整齐的男人,长得很帅,礼貌地叫着展总,看见韩啸叫着韩少爷,看见樊季的时候愣了一下。
展立俏吩咐他:“带这位先生进去,谁也不许碰他,随时保持联系。”
“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