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36年的人生经历,第一次不胜枚举,最近几年的几个第一次却是Jing彩纷呈,跟电影大片儿一样。
他第一次出国,居然是以共和国军人的身份。
三个月他真的挺过来了,以他这个岁数很牛逼了,虽说对于职业军人已经算是最最寻常的训练了,可他还是得到了尊重。
现在的樊季,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更Jing神了,穿着常服,整齐地佩戴着代表军医身份的文职领花,肩膀上是醒目的一杠三星。
他是跟着北部军区“豺牙”特种大队里最尖刀的“杀虎豺”小队来委内瑞拉受训的。
猎人学校,世界最有名的特种兵训练中心,尽管承办方只是一家私人公司,费用也高到令人咋舌,可挡不住各个国家、地区都往那儿送最优秀的队伍。当然来受训的有很多国际雇佣兵团,他们老板花大价钱训练啥人和赚钱的机器。
猎人照单全收。
世界大战没有,局部战争不断的年代,猎人绝逼是个神存在了。在这个训练营里国界是打破的,没有番号、没有名字,你就是个数字,你的队友也许是说着葡萄牙语的巴西人、也许是说着啪啦啪啦跟放屁一样的泰语,也有可能是Cao着美国乡村音的美国佬儿,语言不通?那不管,一切内部解决。
训练中,有无处不在的竞争、也许慢了一秒就没饭吃;有拼死拼活的战斗,不打到吐血都不罢休似的,却严禁私斗。要知道,比如在车臣的巷战里,俄罗斯军人和国际雇佣兵会一刀一刀近距离搏杀互相捅刀子,可双方在猎人说不定就是队友,为了保护他,要不惜一切代价。
不吹牛逼地说,即便是在猎人,中国军人也绝对是焦点。
不需要穿训练服的时候都是一水儿英姿挺拔的17式春秋常服,军装革履,严谨庄重;在一群规格不统一、穿戴随意的迷彩中突兀养眼。
一下了飞机樊季就得强打起Jing神,一阵shi热的空气直接糊在身上。
其实委内瑞拉算是雨林中的天堂了,白天虽然shi热多雨,可由于海拔的原因,夜间甚至还有点儿凉,这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少好多虫子。稍微懂点儿军事的人都知道,东南亚的雨林之所以称之为炼狱,跟它们脱不了干系,中国远征军就曾经在缅甸几乎全军覆没。
樊季心里的憧憬多于担忧,即便他其实就是个打杂的,能来也觉得特别光荣,他甚至觉得一定是他赵哥又给他开小灶了。
他是最后一个从车上下来的,眼看着在他前边下车的“杀虎豺”的队员们都立正啪啪啪标准的敬礼,然后就是热络地寒暄,透着崇拜:“姜队!”
“您已经到了,到多久了?”
“啥时候指导指导兄弟们??”“您在这儿我们就硬气。”
樊季知道了,姜起,刚参加完希尔达国际特种兵大赛,取得了中国参加比赛以来最优异的成绩。
对面儿的人从战友的包围圈里成功逃逸,出现在樊季跟前儿,立正行礼,笑yinyin叫了一声:“樊医生。”
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儿,高高大大、宽肩长腿、一张脸棱角分明、吊梢眼含着笑意,颇有一种春风十里不如你的韵味。
樊季没应,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长得出奇漂亮的小伙子跟一系列军中神一样的称呼联系在一起。
国际特种兵大赛亚军、海军陆战队野兽营训练榜长期第一、全军格斗冠军。
姜起伸出右手,微微歪点儿头又叫了一声:“樊医生?”
樊季这才回身,先是跟他握手,然后也是一个标准的军礼:“姜队长,久仰。”
姜起一笑说彼此彼此。
这次训练,解放军参政后装四部联合组织,规模空前。训练还有几天才开始,这几天都能吃自己厨子做的饭。吃着红烧rou,姜起半开玩笑地说:“都多吃点儿吧,好长时间吃不着。”
吃完饭简单休整以后要上课,樊季明显感觉“杀虎豺”的人有点儿不一样的劲头儿,帽子戴得特别正、皮鞋擦得贼亮,连武装带都比平时多往里扣一个眼儿。
政治课设在一个露天的场地上,天色已经发暗,周围来来去去的各国特战队员还有雇佣兵,只有中国军队的军人笔管条直地坐在小马扎儿上,突然一个声音:“起立!”
齐刷刷全站起来了,姜起又是一声“敬礼!”
全部行礼,动作统一、标准,简直像一个人在动。
透过前排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身体,樊季看见了林成忆。
军装合体、庄重冷峻、肩上是两杠两星,原本英俊出色的脸更阳刚也更硬气。
他也立正站好,对着起立的战士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微微做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坐下。
“我的代号是野狼,今天由我来给你们上到了猎人的第一堂课。”林成忆声音低沉冷酷,却让所有人坐得直直地挺起胸膛。
他指指自己的臂章、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豺牙”特战队员的,声儿不大却仿佛掷地有声:“我们的称号是怎么来的?是敌人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