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很多,你是我的天才。”
“我想并没有人愿意做你的天才。”
“你知道的,你刚才经历的只是暂时的痛苦,金钦没有真正死去。”
太过真实了。
奥河垂下眼,看着杨浸给自己拆掉实验装置。
在没有日夜交替的实验室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耗在这里多久了,睁眼闭眼不过是连接两次折磨的必经之路。他偶尔能想起还没到金钦身边时,在第八实验室经历过的那些实验,有些像玩,有些也难,到最后,都沉到了模模糊糊的记忆里,谈不上好坏。
“杨老师。”奥河没抬头,他低头看着还没完全修复的左臂,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感觉疲累到了极点,“我可以离开实验室几天吗?再这样下去,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坚持到你的实验结束。”
杨浸正背对着奥河整理实验用的器材,听他这么说,笑了下,后背的骨头跟着他的动作把衬衣刮平了一瞬。他没有为难奥河,毕竟这也是奥河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可以给你两天的假期,之后按时在我这里报到就可以。”
终于能从近几日的牢笼中脱逃,奥河却谈不上有多开心,反而觉得更累。
他拿回了自己的终端,刚点亮屏幕,终端就被N99发来的八千多条消息搞得当场死机,足足等了四五分钟才重启成功。
如果可以,他会赶在自己因为过度疲劳昏过去前,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先掐死N99。
出了第二实验室的门,奥河直接上了一班直达郊外的公共快线。
刷过卡,他径直去了后排的座位,坐下没几秒,就弓着腰睡着了。他也预料到了,提前定了闹钟,等快到站时,什么都没影响,又恢复了清明。
这段时间总在各种极端测试中度过,有那么一瞬间,看着窗外掠过的各色灯光时,奥河甚至想给自己来一刀以确认眼前的场景是不是真的——当然,来一刀也无法确定真伪。
他下了车,被暮春夜晚的寒气呛了一下,把衣领往外揪了点儿,在昏黄的路灯下往前走。
奥河和金钦共同居住的旧屋在这条街上是很特别的存在,因为楼顶悬着的爱心白灯,因为套在信箱上的小红帽……
一步一步靠近大门,奥河眼中热了热,他迫不及待地刷了卡。
“嘀”地响过一声后,大门并没有应声而开。他又试了一次,又失败后,他意识到了什么,放下包,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直接跃上了墙头。
小径的灯还亮着,奥河轻声推开了入户门。他嗅了下空气中的味道,没有发现血ye抑或是硝烟存在过的明显证据,提起的心终于稍微往下落了落。
他开了灯,对着毫无生活气息的旧屋喊了声:“金钦?”
自然没有应答。奥河咬掉手套,感觉背上空落落的,这才想起刚才翻墙时把包取下,忘在了外边。
他转了个身打算出门取包,脚下摩擦时,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奥河?”
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声。奥河转过身,收起了手里的枪:“简柯?”
“你和我还要这样确认彼此的身份吗?”“简柯”捧着终端,踩着极细的高跟鞋几个大步就跨到了奥河身边,“终于等到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简柯”拍了下他的肩,率先走向了沙发,“金钦被方修盛带走了,N99说是要杀一个什么人,你想先听哪一件?”
“N99和你有什么关系,说金钦。”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一个晚宴上,刚要结束之际……”
“简柯”的话没有说完,方才还垂直指向地面的枪口对准了她。
即便对准的是熟人的面孔,奥河还是没有心慈手软,一枪崩花了“简柯”的脸。他甚至不用上前确认“简柯”后脖有没有能验明身份的那条细线,单看伤口处暴露出的线路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同外边一样,旧屋里的温度入夜后也降到了最低。
奥河搓了搓手,视线绕着熟悉的老房子看了一圈,不甚留恋地又出了门。
捡回被遗落在外的包,他盯着街角的摄像头看了很久。如果“简柯”是机器人,那他一路过来遇到的人呢?此时对准自己的摄像头,背后盯着屏幕的人又是谁?
回第二实验室的车上播着交通广播,播音员声音甜美,说特滨大道与城西环路交叉路口严重拥堵,全线平均实时速度为三十五公里每小时。
奥河把头靠在窗上,在终端里随便搜了一段有金钦出镜的视频。是军部下午的一场新闻发布会的重播。
他的金钦没在正中央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最左边,离话筒最远的地方。和他记忆中的一样,金钦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他到底喜不喜欢这场新闻发布会,也看不出他对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有任何其他倾向性的感情。
就像金钦对自己一样,金钦对世间万物的态度都保持着绝佳的平衡,喜欢的、不喜欢的,爱的、不爱的,厌弃的、不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