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曲是贺岐的前任?
对啊,他第一次在晏曲的琴行里看到贺岐时,两人间的气氛确实后来这一幕好像被脑子自动处理掉了一样,现在想来,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循。
但贺岐说他的前男友背叛了他他回忆起雪地里清瘦纯净的面孔晏曲
纪嘉卿回了回神,仿佛刚刚没有听到那句话一样,站起身在贺岐的嘴角吻了一下,“中午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出去吃饭好不好?”
贺岐知道他的小纪老师有多好,众人都以为他是高山之巅的阳春白雪,只有他知道,小纪老师是春日里冰雪初融汇成的潺潺溪流,又甜又洌。
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好。”
中午,贺岐去学校接上练完琴的纪嘉卿,两人商量着去了附近新开的一家日料店吃午饭。
这家店看起来挺正宗的,外面还是日式町屋的模样,十分古朴。拉开木格门进入,一幅印着浮世绘《凯风快晴》的帘子把内里的空间遮住了。纪嘉卿很喜欢《富岳三十六景》这系列浮世绘,边掀帘子边和贺岐说着。在他们前面正往餐厅里走的有四五个人,其中的一个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回头看。
三个人都愣在当场。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
几秒之后,纪嘉卿微笑打了个招呼,“晏老板,这么巧你也来吃饭啊?“
晏曲在看到他俩的那一瞬,就明白了他俩现在是什么关系,脸登时有些惨白,但他仍然扯了个笑回纪嘉卿:“是啊,跟店里的人一起来试试这家新店。”说完,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的贺岐,心里紧得难受。
这时,和晏曲一起来的人里有个小姑娘看他没跟上,就返回来叫他。
“我说老板你贺贺哥好”大大咧咧就喊,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贺岐也在,旁边还站着之前常来店里的纪老师。小姑娘叫青青,在晏曲的琴行工作了快两年了,和晏曲关系不错。她知道贺岐是老板的男朋友,也知道他们不久前分手了,老板难过的快要死了,也知道贺岐坚决拒绝老板的挽留。看这阵势是和这位纪老师在一起了?尴尬。
“小纪老师,我们先进去了。”晏曲垂着眼谁也没看,强撑着客气了这么一句,拉着还冻在那里的青青进去了。
只剩他们两个人了,纪嘉卿侧头,看到贺岐皱着眉定定地看了几秒晏曲离开的背影。他心里一动,没说什么,继续往里间走去。
他俩找了个和式包间,和外面的雅座用一扇纸格子门隔开。显然,虽然发生了这个插曲,但谁也没继续提。两个人点好菜,如常地聊天。
“下午还要回学校吗?待会儿吃完去真北区一趟吧。“贺岐用热毛巾擦着手,擦完还细细地帮纪嘉卿擦。要说纪嘉卿是他家的宝贝,纪嘉卿的手可是宝贝的宝贝,怠慢不得。
“去干嘛啊?“纪嘉卿低头看着贺岐温柔的动作,刚刚心里闪过的一丝异样滋味早就不见了。
“后天要送给你爸妈的汝窑瓷,托人弄过来了。“
“第一次上门就这么重的礼啊,我爸妈肯定不能要。“
两人说说笑笑地吃饭,这家的刺身很绝,寿司也很不错,爱吃日料的小纪老师很满意。
中间贺岐离席去了洗手间,纪嘉卿正小口喝着梅酒呢,外面人说话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刚刚门口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太尴尬了这么快就有新欢了”那姑娘说。
然后另一个女声跟着说了句什么没太听清,似乎是在怀疑贺岐在分手之前就和自己搅在了一起。纪嘉卿笑了笑没放在心里,这些小姑娘还挺八卦的。
“那个是隔壁音乐学院的老师吗之前来过店里的”
“贺哥还挺专一的,就喜欢弹钢琴的是吗又是一个”
“我觉得”七嘴八舌的,听不太真切。
“影响太深了是啊不会那么容易”
“毕竟他们在一起九年啊”
纪嘉卿放下Jing致的小酒杯,筷子把眼前的一个竹荚鱼寿司都戳散了。送了几粒米到嘴里,有点没味儿。
九年?挺长的。人生有几个九年啊。纪嘉卿也谈过两次恋爱,最长的也不过三年。
不过那有怎样啊?人家的过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是不是喝多了啊自己?别小看这梅酒,不知不觉中喝多了还有点劲儿呢。纪嘉卿也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
这家的洗手间也很讲究,离就餐区域还有些距离就用了一幅Jing美的日式屏风和小型的枯山水隔出一块。纪嘉卿刚走过屏风,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交谈。
“贺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晏曲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的颤抖。
“别哭了。”是贺岐安慰他的声音,纪嘉卿在那熟悉的低沉声线里听出了一丝温柔的感觉,心里浮起一丝涩涩的感觉。说不上难受,因为虽然分手了,但总不至于连朋友也不能做、话也不能说,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晏曲还在低低念叨着些什么,只听贺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