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歹人真的去找了个钢钳把尹长生身上的链条都剪断了。
“还有名字!你bi上的名字要洗掉,刻上我的名字!”他正急吼吼地要脱裤子,脱到一半又想到这些链条上的碎钻能卖不少钱,铂金废料回收也能赚不少,便弯腰提着裤子低头去捡。
跪在地上的渔网衫青年捡了最长的一根,他站起来,头顶的灯光打下来,他就这么光裸着站在逆光里,低头看着背对自己弯腰的、过着蝼蚁般的人生的物种。
谈不上什么怜悯。
更没有一丝同情。
连恨都不需要。
漠视足矣。
昆图在青少年时期每个练习格斗术的日日夜夜,给过尹长生足够多的耳濡目染的环境。
他教过他,识别弱点,攻击弱点,一招制敌。
所以尹长生心如鼓擂,全身因肾上腺素狂飙而洋溢着不正常的粉红色。
紧接着他猛地爆发出可能是这辈子最狠厉的劲儿,对着歹人的腿窝准确地踩将下去,同时手上甩着链条甩到对方脖子上,紧紧缠住。
“艹!你个贱人!敢Yin我!”对方本能地用手去扯那绕在脖子上的链条,但右腿小腿关节似乎已被瞬间的爆发力踩裂,他顾不上要命的疼痛,腾出一只手往后抓住了尹长生的手臂。
青年已经勒紧链条勒到手上的皮肤被磨裂,却仍不敢有半分松懈,他用左腿去踢对方伸过来的左手肘部麻筋,见效果显着,又稍微侧身用右腿如法炮制地去踢,不料对方有所准备,直接抓住他的小腿用力一扯,瞬间两人位置倒转。
尹长生已经开始露出体力不支的迹象了。
但他仍咬牙苦苦坚持着,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握拳去攻击对方的太阳xue。
那歹人被打的第一下就耳鸣了。
尹长生索性都放了手,转身撒腿就跑。
他跑出地下室的时候回头看,知道对方已经跟不上了。他没有耽搁太多时间,上了一层,随手拿了一套发黄的女仆装胡乱往身上套。
正当他快要跑出仓库的时候,在出口处遇到了带着取证官的尹家家主。
他发誓他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这个男人了。他的生父。
对方似乎是吃了一惊,猜到形势后又立马换了一副样子,在隔了一段距离的位置便迫不及待地问了:“看看,谁家的女仆丢了。”
完全不需要任何回应,他又自导自演起来:“我接到通知,有人丢弃的容器是咱们尹家人,所以就待着取证官来了。”
取证官态度疏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尹长生弯腰露出花唇上的名字:“查看契主名字,然后需要信息枪取一下血样确认身份。”
尹长生在原地站定,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笃定地说:“不需要。我的契主就在这里。”
取证官把眼镜往上推了推,用手里的信息面板指了指他的手:“但是你的手受伤了。这是否是由契主的施暴行为导致?”
尹父一副虚假怜爱的样子,问:“孩子你别怕,爸爸在这儿呢,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尹长生简直恶寒到恨不得冲上去手刃,他深吸了一口气,脑子快速计算着逃生路线。
他说:“他就在这附近,我们在玩情趣,手上的伤也是化妆的。不然你觉得我们今天废这么大工夫,把我自己弄这么脏是为了什么。”
取证官说:“你们的家长里短我不想关心也不想参与,这与我的工作无关,我现在就问你,你是否拒绝取证,你是否确认你的契主没有丢弃你并且也没有对你有任何的暴力行为?”
“我确认,你可以走了。”尹长生说。
尹父一听就急了:“不行!我们要找到线索人!容器是被洗脑了,他说的话不能信!”
尹父看取证官没有表态,又着急拉着人家,打算往尹长生来的地方去:“他刚刚从那里来的!下去看看有什么就知道了!”
尹长生看了厂房墙上的破玻璃,计算着自己助跑是否能跳上去,而此刻尹父还在步步紧逼。
他管不了那么多,往两点钟方向冲,冲向了一个损坏程度最高的玻璃窗,他敏捷地跳上窗台,锐利的坏玻璃边缘往他后tun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就在他往外跳下窗台的瞬间。
昆图·奥顿从飞行器上下来的时候,撞上了这一幕。他看到自己的结契容器,从一个一米多高的窗台跳下来,对方跳下来踩到路边的碎石,趔趄了一下,好险还是站住了。
尹长生站稳一抬头便看到自己契主。
长舒了一口气。
昆图说:“站着别动。”
其实尹长生没听到,但他也不想动了。
娇气的、耍赖的、不安的、厌恶的、报复的、受伤了想要叫人看见被人百般呵护怎么宠溺都不为过的情绪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我有在好好保护自己,剩下的你来吧。”他小声嘀咕,靠墙慢慢坐了下来。
后tun的血浸染在女仆裙上,场面一度十分糟糕。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