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惊虹抬手遮光问道。
“是飞露,谢尊主的灵兽。”陆饮霜简单解释,“停船。”
练惊虹深感她是上了贼船,悬舟擦着树梢的高度停下,她直接跃了下去,又满脸黑线的绕过临渊宫的排场躲到一边。
陆饮霜从容不迫的走下舷梯,透着蓝意的冰阶一层层铺到地上,他迈出一步,上一层就悄无声息的化成冰屑融进风里。
“属下谢桥等恭迎帝尊。”谢桥板着脸神情严肃,眼中流动着橙红的光,看起来有些无法接近的危险,他一掀衣摆单膝跪下,随后沈萍风和十几位衣着各异但动作整齐划一的魔修也一同跪下行礼,飞露落在谢桥身边,微微张开翅膀垂下修长的颈。
陆饮霜背着手,轻声道:“免礼。”
“禀帝尊,属下已确认潆州城阵法位置,若将五处阵法符文汇总解读,应能知晓此阵目的。”谢桥起身,向旁边撤了一步,为陆饮霜让开路来,“为方便研究阵法,属下已命人在山中临时兴建住所,实在仓促简陋,还望帝尊恕罪。”
“无妨,正事要紧。”陆饮霜淡然道。
他走在前面,身姿笔挺步伐优雅,即使是枝干丛生的深山老林也没能削减一分清隽出尘的气质。
跟随在后不明真相的众魔修们只觉得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竟然能亲眼见到临渊宫的帝尊,哪怕每天在北海卖烤鱼也毫无怨言了。
练惊虹望着天,她格格不入地溜着边走,又胡思乱想心说等找到常靖玉,也不知道这小子还敢不敢和陆饮霜吵架,等跟着陆饮霜到了所谓临时兴建实则拔地而起搬迁过来的小院时,她对堂堂临渊宫尊主殷勤地替陆饮霜开门已经见怪不怪了。
传言果然不可信,什么谢桥独揽大权想要造反,明明忠心着呢。
“陆道友,这样吧,阵法方面我帮不上忙,但有个人选比我更了解道武仙门,我如今与付青霄决裂,但他还能回去,我会联系他回仙门找人。”练惊虹站在门口提议道。
“是明芳雪对吧。”陆饮霜在正厅上首坐下,端起四仙桌上茶杯自信猜道,谢桥谨立在侧,目不斜视。
“嗯,看来陆道友对他也有了解。”练惊虹拿出玉简晃了晃,看向院中厢房,“给我一间暂住?”
“自然,寒舍招待不周,怠慢练姑娘了。”陆饮霜袍袖微扬,就有人过去带路。
“没事,我不在意。”练惊虹摆摆手笑了笑,心说只要别再让她看这些憋屈的规矩,住哪都成。
她边想边搓了搓胳膊,又开始同情起常靖玉来。
等练惊虹离开,沈萍风遣散了跟来撑场子的魔修关上门,谢桥面露不悦地冷哼一声:“泽渊仙尊?泛泛之辈,竟敢在帝尊面前放肆,不知天高地厚。”
“咳。”陆饮霜清清嗓子,抬手拿下面具搁在桌上,“别演了,都坐吧。”
谢桥表情一变,毫不客气的坐到旁边,揉了揉脖子把一瓶丹药抛给陆饮霜:“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付青霄的剑气可是实打实的大乘期,你再大意点我就得向极星阁订购轮椅了。”
陆饮霜听出他的冷嘲热讽里暗藏的担忧,也不推辞直接吞了丹药,默默听着谢桥汇报情况。
“……我们应该就近联系紫虚仙门,只是不知道付青霄会拿出什么态度来。”谢桥把胳膊架在桌上拖着脑袋,余光瞟过去,“我还忙得过来,你要救那小子就放手去救呗。”
陆饮霜偏头望了他一眼,觉得谢桥诚意不怎么足,草率地把茶杯扔回盏托里,撞出咔嚓一声。
“呃,你生气了?”谢桥暗说这可稀奇,陆饮霜那点端架子的爱好他见识了几百年,还没见过他拿手边的小玩意发泄情绪,“常靖玉……真神奇啊。”
陆饮霜想起常靖玉就又升起些许不安挂念,强压着冷静道:“有练惊虹联系人手,无需躁进,况且我不觉得这两件事应该分开。”
“什么意思?”谢桥不解道。
“救出常靖玉,付青霄东窗事发,道武仙门的话语权不复以往,也让修真境认识魂主的爪牙潜伏之深,对我们不是好事吗?”陆饮霜扬了下眉,“递名帖给紫虚仙门和中庸居,我亲自去,先把人手集中在阵法上,常靖玉没有危险,稍后再说。”
“哦。”谢桥答应一声,心说他这帝尊还清醒理智着,主动干起工作来就很令人欣慰。
“对了,常……”陆饮霜站起来看向谢桥刚一开口,话音就僵住,然后扭过头懊恼地啧了一声。
谢桥痛心不已地揉了下太阳xue,刚刚那点欣慰荡然无存,连喊他名字都口误,分明满心都是那小子,不止不清醒,还应该来点花生米。
“帝尊。”谢桥郑重其事地拱手说,“您心系常公子仍以大局为重,受委屈了。”
“……闭嘴。”陆饮霜拿回面具戴上,瞪了说风凉话的谢桥一眼,推门出去吹风。
……
道武秘境内,常靖玉张开重若千钧的眼帘,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他动了动右手,牵扯到伤处就是一阵锥心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