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顺势跟着他往外走,看的林舅慈笑骂:
“快快快,早去早回!”
林舅慈一边擦汗扇风,一边用眼神绕着四周打量良久,看的对面那中年人脸上表情越来越僵硬,生怕他看不上他们家,不下聘了,拿着东西就走。
中年人听见声音扭过头,看着这两个大小伙子,犯了愁。
这算是定了!
陈舟忽然想起马冬梅的梗,噗嗤笑了一下。
媒人说的兴起,随便拍了两下,把肉塞进小孩嘴里堵住,又去和林舅慈说话去了。
一见人来了,其中一个赶紧下床迎过来,能看出是个中年人,穿着寒酸,鞋子也有几个将破不破的洞,头发倒是梳的整齐,还插了根木簪子。
成亲!
“你大伯下地去了,双文去了他叔叔家,吃饭的时候我叫他过来。”
屋里还躺着的那个叫唤,声音苍老但很大,可能是老了耳朵不好使,还以为别人也不好使:
陈舟晚上没睡好,还要被当老驴使唤,心里的气蹭蹭往上冒,瞬间就想撂挑子不干。
“嘿嘿~”
这他妈是从他手底下抢过去的!
林舅慈一个胖子这种天气出门几乎要命,背不了东西,所以除了老大之外还需要一个苦力。
陈舟缩着身站在黑乎乎的环境中,看见里屋床上躺着两个人。
于是上前两步,笑着拉住陈舟的手,道: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
晚上陈舟婉拒了刘老舅把茅厕木板刨出来给他当床板的意见,依旧趴桌子上休息,打算第二天等林舅慈等人起了,再去他们床上补眠。
轻敌了!
小孩看他一脸恶狠狠,非常害怕,“哇——”的一声就哭了。
陈舟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窝头!
紧绷了好半天的老大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媒人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倒霉孩子,就是陈舟。
吃完饭又坐了一会,那些人终于商量好了老大的事情,让他们明天带着聘礼去王家村。
“哎,没想到你们这么早。”
老人并没有听清他的话。
林舅慈热情挽留,陈舟却坐不住了,背起装了两只大公鸡,两袋粮食和刘老舅添进去的十几个鸡蛋的大筐,拉着老大就往外走:
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天了,虽然林舅慈热情好客,但到底还是没有自己家方便。
这他妈都快中午了,早个屁!
更要命的是,这房子不光破,还小!
老的又叫唤:“赶紧过来我瞧瞧!”
三个人进去都站不开,堵在门口又挡住光。
自然不是跟陈舟说的,而是林舅慈。
这两人看上去年纪差不多,到底哪个是他的未来门婿?
“呀,你就是张老君吧?我听我爹提过你,我爹是羊枣子村的,叫林严柱!”
林舅慈走进去,非常熟练的忽略大热天那老人身上散发出的老人味,声音拔高,笑着说:
林舅慈倒是没这么做,看的虽然细致,也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让陈舟和老大把东西放下。
不光矮,还没窗户!
还早?
“今天要是回来的早,我们就回家去了。”
陈舟进去之后都不敢大声说话,特别担心会塌。
中年人点头:“是,阿堂。”
走了将近四个小时,一身大汗几乎虚脱的陈舟默默吐槽一句。
王家村离这里,比这里离杨柳村还要远,刘阿家身板不行,这两天折腾的还有点热着,不准备去了,打算去大伯叔叔家坐坐,再去自己爹家的坟上叨扰几句。
想了半天,估摸着那个看上去憨厚老实年龄大的已经结婚了,小的那个才是。
好久才来一次,当然要把还能见到的人,和已经不能见到的人,都见了才回本。
不光小,还矮!
中年人顿时放了心。
然而这时,刘阿家说了句话:
“啊?你说什么?”
“你们两个猴!”
老二一大早就溜了,不知是和哪家的爷们玩去了,还是去找凉快地方歇着了。
“是不是亲家来了?”
虽然没见过那位王小哥,但他要成亲了诶!
然而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心里,却还怦怦直跳。
王家村比刘家村还穷,那一个个墙面开裂屋顶长草的破烂房子,再次刷新了陈舟对穷的认知。
中年人笑着,笑中还有一丝拘谨,道:
老大笑的像个傻子。
该死的红衣白胖子,战斗力竟如此强大!
王小哥家房子还要破上几分,不知多久没修缮了,墙都变成了泛灰色的破败样子,房顶的茅草叠着新草,沉重压在房子上,墙根处有发潮长霉的迹象,还能看出刚拔了草的痕迹...